贺繁鱼再抬头时,傅云珩已经坐在了她的对面。
男人深邃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轻笑:“心情不太好。”
自己心情不好,他还很高兴吗?
贺繁鱼蹙眉瞪了他一眼,不自在的冷哼了一声,把身子转身了一旁。
傅云珩没有过来哄她,低沉的声音在她面前响起。
“然然虽然心智受损,但还是傅家的大小姐,三叔三婶把她当成掌上明珠,想要傅氏的财产也多数是为了这个女儿,陈柏工作能力再优秀,他们越不会同意这件事。”
更何况,陈柏还是他身边的人。
以三爷的心性,傅欣然看上陈柏,会怀疑是傅云珩从中故意做的手脚。
也就是说陈柏越是能干,傅家三房就越不可能放心把傅欣然交出来。
贺繁鱼愣了一下,有些难掩的诧异。
“我以为你三叔三婶这么疼欣然,应该会为她的幸福考虑,会让她选择自己喜欢的人。”
“三叔三婶很为欣然考虑,不过个人立场不同,他们的好或者和我们想的并不一样。”
这她倒是有些理解了,也很明了的点了点头。
原本她还以为是三房因为傅云珩的关系,所以才不愿意陈柏和傅欣然在一起。
不过现在看来,这部分的原因也是有一点的,但更多的是三房对傅欣然的考虑。
傅家留给傅欣然的东西,可以保她一辈子无忧无虑的生活。
可是如果傅欣然身边要是有个能力十分出众的男人,就真的说不好最后这份财业会落到谁手里了。
说白了,他们怀疑陈柏和傅云珩的用心。
“算了,反正这事也没成,就是你三叔三婶同意,感情的事情不也要两个当事人你情我愿才可以嘛。”
“再说陈特助也不喜欢欣然。”
虽然有些可惜,但也很理解。
傅欣然是挺漂亮,也很可爱的女孩子,但她的病也确实很难让所有人接受。
陈柏这拒绝,她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
总不能强迫别人一定喜欢吧。
“你这么热心,做起红娘的事情来了,是不是有这方面的感悟。”
傅云珩靠过来,正要把贺繁鱼揽入怀里。
贺繁鱼赶紧眼疾手快的躲开,随便瞪了他一眼:“你少借机占人便宜,我是个有原则的人。”
不过想到手上那枚白金的素戒,贺繁鱼赶紧把手藏在了身后。
她这人,最大的优点就是很顺从本心。
谁叫这戒指她很喜欢呢。
傅云珩笑了,不顾她的躲闪扑上前,将她霸道的往怀里禁锢。
低下头,呼吸打在她的耳边,低声道:“真巧,我碰到你什么原则都没有,咱们两个可以综合一下,很般配。”
般配你个鬼,谁和你配了。
贺繁鱼红了红脸,挣扎着推开他的时候,却被男人径直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往楼上的卧室走去。
“别人的感情你都能管,怎么不管管自己的,我可是没名没份的跟你这么久了,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身份。”
贺繁鱼被他压在床上,脸颊只觉得一阵阵的滚烫。
两人靠的很近,呼吸彼此交织在一起。
剧烈的心跳在两人胸前碰撞,两人同时都红了脸。
“什么名份,前夫的名份还不够吗?”
对啊,他们都离婚了,再结婚都觉得可笑。
男人听着这个称呼,顿时不满的皱紧了眉心。
低头咬在了她柔软的唇上,沙哑的声音不满道:“不喜欢,再换一个。”
似乎知道贺繁鱼接下来要恶心自己的话,男人率先警告的瞪了她一眼,手掌掐住了她柔软的腰肢,沉下身,再次低声警告:“想好了再说,要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明天早上你还能不能下床。”
男人就会在床上逞能。
贺繁鱼忍不住在心里鄙视了一眼,心虚的小声嘀咕:“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反正说了要不你不高兴,要不我不高兴。”
面前的男人沉默了片刻,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手掌落在她的发顶,轻轻的拍了拍道:“乖。”
贺繁鱼:“……”
第二天一大早,贺繁鱼还没睡醒,就感觉到床前一道黑影,等她勉强睁开眼,就看到抓在床边,可怜巴巴的一只——傅欣然?
“大小姐,…早。”
贺繁鱼瞬间从床上坐了起来,尴尬的打了声招呼。
大早上的,这要不是有太阳,就太吓人了。
“嫂子早。”
小姑娘脆生生的跟她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双手趴在床边,小脸压着自己的小手,一双眼睛圆滚滚的盯着她。
这无辜又单纯的小眼神,看得贺繁鱼心头一软。
“大小姐这么早,是来找我吃早餐吗?”
贺繁鱼自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了。
果然小姑娘看着她,一脸认真的摇了摇头。
“嫂子,你是不是没帮我问啊。”
小丫头情绪瞬间有些失落,昨晚她一想到这件事,一整个晚上都激动的不敢睡觉,天没亮其实她就已经来了,可是怕打扰珩哥和嫂子休息,所以她一直乖乖的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等着。
好不容易看到珩哥下楼,她欢喜的就赶紧跑上来了。
贺繁鱼先是一愣,看到小姑娘这失落的样子,突然有些不忍心。
抿了抿唇,轻声道:“问……是想问的,结果昨晚陈特助有急事,没来得急听我说就走了。”
“我也不好打扰到他工作。”
贺繁鱼最后的话,显然说的即心虚又没有力度。
撒谎不是她的强项,虽然她这是好心,但心里有亏。
就算她晚几天不说,也并不能改变事实,万一时间久了害她希望越大,最后也就越伤心呢。
这么一想,贺繁鱼赶紧想要开口补救。
“这样啊,珩哥平时都把很多事情交给陈特助,他有时比珩哥都要忙,没关系,等他不忙了嫂子你在帮我问。”
贺繁鱼原本还想补救,实话实说,结果小姑娘直接把她的后路给堵了。
顿时只能尴尬的点了点头:“是,是啊。”
她就知道不能说谎,果然是要造报应的,她什么时候问能改变陈柏不喜欢傅欣然这个答案?
贺繁鱼:她为什么要折磨自己啊,明明她看着傅欣然哭就好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