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宾馆会计再次来到存钱的地方,睡在里间的保安惊讶的问道:“刘会计,不会又输钱了吧?这么快吗?”
“乌鸦嘴,什么叫又输钱了?我就说今天晚上点子这么背呢,原来是你小子在后面诅咒我们,回头我再跟你算账。赶快开门,谭老三急了,这一次让我带1000万出去,你等一会儿帮我提钱,这么多钱,我一个人可带不动。”
受到训斥的保安不敢反嘴,他虽然也是流水塘的人,可是在任何地方人总是有区别的,像他这种只能属于底层的工作人员,当然不敢跟宾馆会计相提并论。
想到这里,赶紧开门,满脸赔笑道:“抱歉抱歉,我怎么会盼着你输呢?不管怎么说,咱们也都是流水塘的人,你赢钱了,我多少也有点好处,不是吗?我只是好奇,这个姓田的到底是何来历?在赌桌上这么厉害吗?不会是抽老千了吧?”
宾馆会计听到这里,不由得一愣:“这件事我还真没想过,嗯,你说的有道理,等一会儿,你帮我站在旁边仔细观察一下,我记得你以前也学过两手,好像因为在赌桌上抽老千被别人,掰折一根手指头,对吧?”
保安听到这里露出尴尬的笑容:“刘会计,我早就告别赌桌了,自从结婚之后我再也没有上过赌场,你说的都是城姑子烂事,好多年前的往事了。”
“这个我知道,我说的意思是不是让你赌博,是根据你的以往的经验观察一下对方有没有出千的可能?我总觉得今天晚上有点奇怪,这姓田的手气也太好了,谭老三打牌的手法你应该清楚,一般人还真不是他的对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保安看了看门外,神秘的笑道:“这个我还真不知道,刘会计,你知道什么不妨告诉我一下?”
“你小子滑头,谭老三会码牌,谁不知道?你不要担心,只要不是当面揭穿,就没有人会为难你。所以这件事才让人感到奇怪,难道说姓田的看穿了谭老三的手法,技术还在他之上?倘若是这样的话,今天晚上恐怕我们三个就危险了!”
宾馆会计还有一层意思没有说透,也就是说,他们三个打勾章也没有赢过田有根,这才是让人百思不解的地方。
现在的情况是骑虎难下,如果就此认输,姓田的就会大大方方的带着几百万离开流水塘村,对他们而言,这口气是无论如何咽不下来的。
从大局来说,输钱是小事,丢面子才是大事,想想看,三个作弊本地的人来不赢一个路过的外乡人,简直是奇耻大辱!
保安听到这里也是心惊不已,于是点点头:“赌桌上的高手很多,在县城里我就遇见过一两个,他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拿到任何牌,莫非这个姓田的就有这样的本事?”
“他有这样的本事我也不怕,关键是能找出来破绽,我们总不能因为他赢钱了,就说他出老千,你说对吧?”
“可是,我还要看守金库,不能擅自离开岗位,最好是让大老板二老板知道,可够我喝一壶的!”
“这还不是一个电话的事吗?回头我就跟谭老三说一声,有他在,你怕什么?
再说今天晚上有谁敢吃了熊心豹子胆过来偷东西?这前后也不过个把小时,我不相信会在这个时候丢东西。”
听起来当然有道理,保安点头同意下来。
1000万的现金足足有二三百斤,两个人分了四个塑料袋,勉勉强强落到赌桌上来,宾馆会计浮在谭老三的耳朵里嘀咕了一阵,谭老三回头看了看保安,点了点头:“可以,让他随便坐,只要不影响我们打牌就行。”
刘芸是认识这个保安的,冲他微微一笑,算是打了声招呼。
田有根看在眼里,暗自好笑,不用说这些家伙把这个人请来是有目的的,估计是赌桌上的高手,甚至可能在关键的时候顶替上来,想把桌上的钱再赢回去。
目前他手里的现金加在一起,大概有400多万,已经远远超出他的预想。
说句心里话,今天晚上本来是打算输钱的,只要是在合理的范围内,田有根不介意输给对方一些,拉近一下彼此之间的关系,只是没想到谭老三这伙人贪心越来越大,想一口把自己吞下去,这让他心里很是不悦,俗话说人心不足蛇吞象,既然你们如此好客,那我姓田的也就成全你们了!
所以牌打到最后,田有根也不再手下留情,而是痛下杀手,让谭老三等三人一个劲儿的输下去,一直到他们认输为止!
只是目前看来,对方好像不打算认输,面对放在地上的1000万现金,田有根不由得犹豫起来,接下来是赢是输呢?
这个决定不好下,不过有一点田有根很清楚,这些钱即便是赢了,也不可能顺利的带走,因为谭老三这种人是不可能让他轻易离开的,刘芸事先就告诉过他,赢点小钱没事,一旦赢多了,那就不是好事了。
想清楚这一点后,在接下来的赌桌上,田有根的运气好像变差一些,转眼间一二百万现金如流水般输出去,谭老三等人一看顿时喜笑颜开,运气终于又回来了。
刘芸借着倒茶的机会,用脚碰了碰对方,田有根醒悟过来:“啊,请问一下?刘小姐,刚才水喝多了,卫生间在哪里?”
“这个房间里没有,走吧,我带你过去。”
刘芸不易察觉的笑了笑,感觉田有根很聪明,属于那种一点就透的人,两个人来到了门外,顺着走廊来到了五楼的另外一端,这里果然有一处卫生间,刘芸用手一指:“进去吧,我等你!”
“好啊,刘小姐你好像有话跟我说了?”
刘芸放低声音说道:“刚才的情况你也看见了,适当的时候要学会放手,那些钱看着多,却不属于你,明白吗?”
“你的意思是让我故意输钱?那么输多少合适呢?”
“至少不能赢钱!”刘芸说到这里笑了笑,眼神飘向走廊一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