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像他这样的阔少,为什么会出现在暹粒,但我确定是他。他一个人,单枪匹马,居然敢在街头的酒吧车闹事。”窦豆说。
宋瓒走到哪里都不老实。
他没吃过亏,以为柬埔寨也是燕城,任何事闹大了都有人给他收拾。
窦豆看到他在流动酒水台喝酒,也瞧见了几个欧美游客调戏他。
在那些欧美人眼里,宋瓒大概是一个很美味的艳遇。
他长得很帅。
宋瓒和他们打了起来。
那三个男的,虽然都没有宋瓒高,但一个个比他壮实。
窦豆第一次看到他打架,拼了命,随手拿起什么就砸什么,又灵活极了,居然一口气把三个男的打趴下,打得他们头破血流。
暹粒没有警察来管,但有地头蛇,谁的摊子就归谁管,分工很明确。
宋瓒打架,砸了对方的酒水车,对方要他赔钱,他就同人家对骂,英语居然挺流畅的。
就这么个人渣,打架能赢、吵架也能赢。
窦豆知道他得罪了人,他自己也知道。故而宋瓒在收拾行李打算跑回国的时候,被人在半路上给绑了。
他被关在一个小小酒吧的后面,挨了很多的打。
窦豆在附近转悠。
她是很标准的游客,大家对她掉以轻心,她便溜进了那个小巷,隔着一扇木门找到了宋瓒。
她终于看到了宋瓒身上那种惊惶的情绪。
她隔着木门跟他说话:“宋瓒。”
突然听到熟悉的语音,宋瓒一愣,挣扎着想要靠近她。
窦豆在暗处。
“我是在酒吧工作的,宋瓒,他们想要剁掉你的双腿、双手,挖掉你的器官。”她声音悠悠。
隔着木门的缝隙,宋瓒只能看到她的眼睛,看不清楚她的全貌。
他挨了很多的打,浑身都痛,嗓子里嘶哑得像藏了刀子。
“……我可以给你钱,很多钱。你想要什么都可以,替我打电话。”他艰难哀求。
他的恐惧,在声音里听不出来,但窦豆看到了。
她死死盯住他。
宋瓒的恐惧,便越来越大,越来越强烈;他脑袋上挨了一下,有轻微的脑震荡,不严重,但在窦豆情绪利用之下,宋瓒的脑子崩了。
他哇的大口吐了起来。
这个动静,惊动了看守的人,那个人发现了窦豆。
看守的人听不懂中文,也听不懂英文,立马把窦豆也抓了起来。
“……我在那时候,才明白仇恨会蒙蔽一个人的理智。我去报复宋瓒的时候,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力增强了,却妄想凭本事吓死他,让他死在那个酒吧的后院。
我根本没想过,我可能也会被抓。而在柬埔寨那种地方,我被抓后的遭遇会比宋瓒严重数百倍。”窦豆道。
莺莺:“其实你有依仗的,你知道自己和普通人不太一样,有机会能逃脱,才敢去下狠手。”
窦豆深吸几口气,仍是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当时我太冒失了,我事后无数次后悔。”窦豆说,“我那时候情绪太差,甚至有点破罐子破摔,想要跟宋瓒同归于尽。”
“后来呢?”
“宋瓒离开酒店的时候,已经给当地另一个地头蛇打了电话,对方派人来接他。我被抓后的半个小时,对方的人就来交涉了,带走了我和宋瓒,将我们带去了洞里萨湖。”窦豆说。
那是山魄初次动荡,窦豆的妖术第一次害人。
宋瓒的大脑在轻微脑震荡之下,受到了剧烈惊惧的刺激,出现了一些认知障碍。
用通俗的话讲,他像个七八岁的孩子了。
而且当时在他身边的是窦豆,他的惊恐持续了挺长时间,谁也不信任,死死拉住窦豆,窦豆一走他就哭。
“我留在了他身边。我会偷偷打他,让他去干苦力,我想要折磨他。”窦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