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知染捧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到街边一个已经淘汰的旧式电话亭。
卿檀说是雇主让她放这儿的。
在她离开一个小时后，一个坐着轮椅的白裙女生出现在电话亭。
女生推动着轮椅，刚准备进入电话亭却被卡在了门口的一个石缝里。
大概沉默了两分钟，一向没什么表情的面容上浮现出几分无奈，清淡的嗓音空灵好听，“韩医生，出来吧。”
几米远处的石柱后走出来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模样温柔冷峻，莫名的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
几步跨到道轮椅面前，目光凝到女生的脸上，“半夜十一点，从医院跑出来，你是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嘴上说着，却弯腰下去将轮椅抬了一下。
起身后，熟稔的开口，“什么东西，我去给你拿。”
女生道，“一颗夜明珠。”
韩医生走进电话亭，走出来时手里拿着一个黑色锦盒。
把锦盒递给女生，转身走到轮椅后面，推着轮椅向前走。
他道，“东西我会帮你查来源地还回去。”
女生默然了一下，空灵的嗓音仿佛带了几分烟火气，“谢谢。”
空气静默了几秒。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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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顾家的路上，乐知染手里捏着一个烤苕皮，慢条斯理的吃着。
就是这味道不如蜀地那边的正宗。
‘叮’的一声，乐知染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是卿檀发来的消息，“宝贝儿，佣金到账，你八我二，已经打到你的账户上了。”
乐知染回消息，“行，帮我关注一下后续的任务。”
刚说完手机就响起铃声。
‘叮叮当，叮叮当，丁儿响叮当。’
乐知染接通。
卿檀诧异的问，“你这么缺钱？”
她点开短信，看着户头里只有八位数的数字，也就够她买一次药。
沉默了一下，开口，“嗯，是有点缺。”
卿檀，“行，我会给你关注着，有好事第一个想到你。”
乐知染，“谢了。”
卿檀收起了平日里不着边的语气，“过命的交情别给我提这两个字啊，真差钱给我说，姐有的是钱。”
乐知染将最后一口烤苕皮吃完，随手一丢，手里的竹签插在了一旁的树上。
“好。”
————*
顾老爷子的生物钟一般在晚上十点就会休息。
顾家很早就熄灯了，乐知染没有翻窗而是直接从正门回家。
倒是没想到会和刚应酬完的顾皓撞上。
十几年没见，对这个女儿唯一的印象就是刚出生的那几年。
但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皱了皱眉，一副尊长的语气，“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大晚上的去哪儿了？”
顾家是晏城数一数二的望族，家风严。
他的几个孩子从小养在身边，各有教养。
倒是还没出现个混不吝的。
乐知染没说话，她总不能如实说去偷东西了吧。
见她不吱声，顾皓也没指望她说什么，毕竟不是放在自己身边养的孩子。
“我给你联系了晏德高中，下周一，你去学校报到。”顾皓有些疲惫的捏了捏眉心，朝身侧的助理抬了抬手。
助理拿着一个信封模样的东西走过来，递给了乐知染。
顾皓，“这是入学通知书。”
乐知染倒是没有没礼貌的不接，她捏着通知书看了看。
“学校？”随手就把通知书捏成了一团，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不去。”
从前没有读书的机会，只需要想着如何求生。
如今也没这个念头了。
见她毫不犹豫的把通知书丢到了垃圾桶里，顾皓直接一口气噎在喉咙里。
他询问了一下父亲，知道乐知染没读过什么书。
十几年没有读书，一身的匪气。
他也不指望这个女儿有什么好出息，顾家也不至于养不起一个人，至少他能在自己的能力范围内给她安排一个好文凭。
就是没想到这个刺头这么扎人。
“我先进去了。”乐知染眨了眨眸子，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顾皓气得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