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吧,成妤灼虽然不会作诗写词做赋,但是背过的诗词歌赋可不少,而且在这个年代没有李白杜甫白居易,这样的话把他们的诗一说,岂不是就是大才人了?也不能太显摆,毕竟存货有限。
“羽霆,之前皇兄不是有喊你早些回去吗?待几个月后你过了十六岁生辰就该入仕了。”穆承笥忽然转头看向穆羽霆,表情好像有些凝重,但是嘴角还是挂着淡淡的微笑。
穆羽霆左右看了看,才凑到穆承笥耳边,低声道:“这便回去了,您就别欺负二丫头了。”
“想要保护她啊?也得有这个能力不是?把自个儿事办好,该你的媳妇,终究是你的。”淡淡的声音,仿佛只有成妤灼和穆羽霆能听见,穆羽霆轻轻皱了皱眉头,才想说什么,穆承笥便开口:“快回去吧,等下我会亲自把她送回家的。”
无可奈何,穆羽霆只好先行离开,走之前还不忘看了几眼成妤灼,眼神复杂,也不知是什么意思呢。
“他要入仕了?”成妤灼嘴里吃着开心果,手里拨着瓜子的,眼神看着穆羽霆离去,转头又看向穆承笥。
“你先关心关心你自己吧。你可知花会每个都要写花签抽的,你的字可拿得出手?”穆羽霆用手敲了敲成妤灼的脑袋,似乎想要敲醒她。
花签?还要自个儿写?自己那狗爬字,写了怕是要丢脸丢的这辈子不用出门了。
对方似乎看穿什么似的,嘴角的笑意更加的明显,“我这有字帖,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给你哦。”
“我要啊,怎么样都得临时抱下佛脚啊。”成妤灼开心的都快跳起来了,眼睛闪闪亮的看着穆承笥,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给你可以,我可是要报酬的哟”
“堂堂摄政王你会缺钱?”一听这话,成妤灼斜眼看着穆承笥,心里都觉得很奇怪,他一个当摄政王的人,虽不能家财万贯吧,但是他的俸禄啊,外加有人送的礼呀,再加上自家的钱,没个万贯也得有个千贯吧,他果然有诡计。
成妤灼说完这话,忙往后退了几步,眯着眼看了看。
“难道还怕我害了你?都要害你,我怎么会主动帮你呢?”穆承笥淡淡地说着,想让眼前的人放松警惕,她几乎就把事情放在了脸上,一点儿都藏不住的。
“报酬我没想到,等我想到了告诉你,自然是你可以办到也不为难的成不?”小刺猬一般的看着自,实在也想不出眼前人有什么可以让自己图谋的,“字帖我没带身边,明日我派人给你送去。”
“一言为定。”
第二日成妤灼一早也没课,也不是初一十五,吃了早膳,看着家里人都没注意,偷偷的跑出了门,至于为什么偷偷的,还不是因为怕自己的父亲对自己的过度关心,以及母亲审视的目光,这可让人受不了。
到了与穆承笥约定的地方,看了看像是一个小庙,广场种着一个很大的樱花树,几个姑娘围着樱花树在念着一些什么,有些树枝上挂着不小祈福,成妤灼觉得好奇走到了树边上,这树的粗细应该有几百年了吧?看着牌子写的是:姻缘树
原来是祈求姻缘的呀?难怪都是小姑娘祈福,或者就是看到成双成对的祈福的玉袋子,“你还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还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只是似乎更加的清冷。
转过身去,果然就是穆承笥,穿了一身深色的外衣,披着一袭墨黑色的斗篷,整个人看着好不神气,表情不似平时的顽皮,多了丝丝犹豫的的样儿。
“哪个女孩子不希望自己有上好的姻缘,爱自己的如理郎君,只是世间哪来如此多的良缘,更多的不就是盲婚哑嫁,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做主,怎么决定自己的姻缘呢?”成妤灼淡淡的说着,侧身看着身旁的人,他没有开口,只是看着自己,伸手拉住了成妤灼的手。
也许是自己多话了,生活在这个时代,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怎么会懂自由恋爱的可贵呢,虽然自己也没恋过。
“走吧。”
两个人走在东市的路上,到底东市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的聚集地,道路两旁皆是高门大户,每个一段路便会有一对对的大石狮子,看家护院好不庄严,街上更是安静的要命,来往的行人也甚少。
“到了,跟我进来吧。”
“那个,我还是在门口等你吧?”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场景,成妤灼咋感觉有种见父母的感觉呢?
穆承笥走下台阶,一把抓住了成妤灼的小手,自顾自的往回走,“你放手呀,让人看到了多不好,你快放手。”
成妤灼紧张的看了看周围,压低声音的说着,奈何对方似乎完全没听到一样,依旧是拉着自己往府里走。
刚想继续说,却被对方的眼神完全震住了,“如果不想全京城都知道,就不要说话,不要喊,不要引起别人注意。”
这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啊,明明他先动的手,自个儿还不能喊了?
他的手心暖暖的,细心牵着成妤灼的样子,也不想是在捉弄她,到了院内,看到树下摆了一方桌子,笔墨纸砚早就备好,还有两个丫鬟候着,当真是写字也是一种享受呢。
“那个,你把字帖给我,我自己回去临摹一下就好了。”成妤灼见这架势,想要溜,但是自己的手却始终被牵着,对方也不肯松,自然是逃不掉的,穆承笥看了一眼成妤灼,才淡淡说到:“想丢脸尽管走,到时候你那些姐妹笑你的时候,可别哭鼻子。”
握住的手一松,成妤灼往后退了好几步,对方好像很笃定的看着自己,好吧,承认了,这字帖带回去八成八是不会练的,自己做事要人监督的坏毛病,自个儿还不清楚吗?自己一丢脸,可就真的糗大了。
“我写的难看,可别笑话我。”有着自知之明的成妤灼低头说,自己这狗爬的字,说狗爬可能还侮辱了这个实力的人吧。
“你先写几个字,我看看,然后在改进吧,如今这些时间只能勤加练习。”
看来穆承笥还是高看自己了,觉得成妤灼的字拿得出手,当成妤灼用极其奇怪的姿势—身体跟着笔画动,写完梅兰竹菊这四个字,他明白了任务的严苛。
“我知道我写得不好看,但是你想想啊?我在乡下长大,能吃饱穿暖不生病已经很好了,还指望教我写字?我能认识就谢天谢地了好吗?”成妤灼看了看纸上的字,自己都看不下去呢?想自己怎么也是一代大学生,虽然不能说字写的多好看,起码还是像样子的吧?现在。只能摇头。
一旁的穆承笥拿起纸,左右端详了了一会儿,才开口“起码还看得出是什么字。”
这算是夸奖?不是讽刺吧?看着穆承笥眉头紧锁的样子,真的是帅啊,搁到现在一定是风景。
穆承笥招了招手,好像是过去的意思,成妤灼呆呆傻傻的跑了过去。
只见穆承笥一把从后面抱住了成妤灼,左手摊开一张新的纸,右手握住成妤灼的手,带着她,执笔写下了梅兰竹菊这四个字。
“手放松”可能是成妤灼不习惯自己的手被抓着,即使她的手僵硬的一塌糊涂,穆承笥任然可以行云流水的写出那几个字,别看他人高大,字倒是秀娟的紧,完全不似他的人,不都说见字如见人吗?
“平时我可不怎么写,你连小篆都练不好,就别指望草体了。”像是看穿了成妤灼的想法一样,写完字低头了一眼,却正好与她的眼眸对上,不知为何,穆承笥忽然转头,把笔一丢,“你自己看着字帖练吧。”
说完这话,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拿起一本书,不再看她。
成妤灼一脸懵,好吧,那就自己练吧,凡事还是要靠自己才可以,成妤灼卷起袖子,拿起笔,跟着字帖上的笔画一笔笔的写,她就不信了,依葫芦画瓢她还学不会了。
练字是一个养心的过程,岂是一时半会儿就能练的好的,已不是之前那么歪歪扭扭,但是现在的字真的是,丑的没眼看。
成妤灼刚想继续练,忽然手上的笔被抽走,穆承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身后,“笔都抓不住。”
待成妤灼转身后,看到的是他一手抓着自己的笔,高高在上,眯着眼看着自己,另一只手则护在身后,“抓笔姿势都不对。”
“我又没学过,我咋知道怎么拿呀,拿着舒服就好。”成妤灼不高兴的说着,转过身子不去看穆承笥,撅着嘴说到“还说教我呢,哼,大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