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过得的确快,没想到那么快便到了穆羽霆冠礼之日,这次陛下是打算大肆操办的,各府官眷都邀了,正因如此,原本该在祠堂忏悔的江氏也被放了出来,说是成斌新晋了御史大夫,这般重要的日子,自然是要带着嫡妻的。
这事问了祖母,祖母便说如今自己和大姐姐当家,这事情得问我们两,此事成妤炀自然是乐意的,想着大好的日子也不好驳了自家大姐姐的面子,便也答应了下来,江氏除了祠堂好不素净,惹得自家爹爹更是垂爱得很呢。
只是到了当日,这个车驾又犯了难了,上次宴饮的事情,其中一条便说成妤灼独坐一车,惹了不少非议,此次进宫父亲和江氏自然是一车的,祖母身子不适便没有去,剩下的一车便只得坐了姐妹三人,好不尴尬,再次相对无言。
这便要说起上次因为被太后训斥后,成妤灼当日回府当真是“走”回去的,到了宫门口成妤炀再三劝导,说了自家人不在意的,成妤灼是个倔脾气,说了走回去,便也不管不顾的,当这所有人面前不给成妤炀面子。
其实走也很开心的,并没有直接回了府,而是绕去了西市的夜市,西市的夜市热闹的很,有各类的小摊子,吃喝玩乐应有尽有,让红豆给自家爹爹捎了话,说是逛逛再回去,也不管她答不答应,便自己逛了起来。
“你一个女子,一个人逛夜市?适才太后娘娘的话,当真没听进去呢?”成妤灼听到这声音,便觉得脑壳有点疼,当真是哪里我都遇得到你,这份孽缘,成妤灼很是不想要,想要转身离去,当作没听到,奈何良辰是人家送的,见着了摄政王还不上前行礼,这般活生生的把自己给出卖了。
被逼无奈,只好转身打招呼,却被穆承笥一把抓住了手,“你可知,这些地方多的是地痞小偷,就找你这种女子下手。”
这种?是哪种呀?单独出没的?看了看夜市,也有女子三三两两的呀?自己和良辰红豆也是三个人啊。
“这时候三三两两出来的,不是野鸡招客的,便是一些穷得叮当响的女子给那些青楼送了活,拿了钱来吃饭的,正经女子,不敢这个时辰没有男子的陪伴便来夜市的。”穆承笥这话说的当真是看穿了成妤灼的心里一样。
成妤灼浑身打激灵,好吧,原来是这样,误会,当真是误会摄政王了。
“那我就回去了吧,免得家里人担心。”想要提前溜掉,却被抓住不肯松手,看着他笑嘻嘻地摸样,现在都觉得有点藏着什么阴谋诡计的感觉。
“我这不是在吗?让侍卫他们跟着,这般便不会有什么人打扰我们了。”穆羽霆指了指身后跟着的一个带刀侍卫,只是现在人潮汹涌,这一个侍卫当真够用?也对,摄政王上过战场,打架,应该很厉害,毕竟人家是打的几万人对几万人的群架。
良辰见到此场景,自然不敢站在成妤灼身边,担心会被摄政王冷冽的气场冻着,生生的退了下去,侍卫走上前扶了一把良辰,“人多,小心。”
只能说两个字形容这位侍卫:真冷。
“我要吃那个糖葫芦,橘子的,不要山楂的。”成妤灼指着一个卖糖葫芦的老头,好不兴奋,不知道还以为是发现新大陆了呢,穆承笥让良辰去买了糖葫芦,成妤灼拿在手里好不开心,一下子便吃了好几颗。
“你尝尝啊,这个桔子的保证比山楂的好吃。”将糖葫芦递到了穆承笥面前,穆承笥的眼神里似乎闪过了什么,但是想起来她一直是这样不拘小节的,也没太在意他这个举动,只是看着糖葫芦皱了皱眉。
心里想的便是这个东西好像不是很干净,她肠胃不好,一吃脏东西,肠胃便如火烧针扎,怎么没想到呢,还让她吃了那么几个。
看着穆承笥半天没反应,成妤灼以为他嫌弃,便拿了回来,“不好意思,这东西的确不怎么卫生,不适合你的身份,我吃,我吃。”说完还想再吃一颗,却被穆承笥抢了过来,硬是把最后一刻了给吃了。
这速度,当中是快啊,成妤灼看到自己的糖葫芦被吃了,有些难受,难受的不是最后一颗,难受的是我给你你不要,我要了,你又抢,这人真小气。
“你吃了我的糖葫芦,请我吃豆花吧。”成妤灼撅着嘴好不委屈,指着一旁的豆花摊,穆承笥直皱眉,一旁的侍卫走上前,想要将摊子上的其他人轰走,却被拦住了,“来夜市便是要品尝烟火气,走啦。”
说完话便拽着穆承笥往摊子走,期间还不忘招呼良辰:“一起来啊。”良辰自然是不敢的,摄政王已经快用眼刀杀了自己了,擦干净了桌椅板凳,只得乖乖站在他们身后了。
“老板两碗豆花,一碗要加辣啊。”对着摊主喊了起来,真真是像常来的人,卖豆花的小姑娘接了话,赶忙去弄,“怎么啦?你不喜欢这种路边摊吗?”
“你肠胃虚,这般子吃,不怕有肚子疼了?”穆承笥提醒道,成妤灼只觉得好像是那么回事,只是在吃东西的时候,不想去想这种事情,吃了再说,疼也是回去的事情了。
“你啊。喜欢在这种时候扫兴,我便喜欢吃了,疼了再说咯。”完全不在意的口气,穆承笥只得谈起,想来只好给她多送些养脾胃的药材,补了再说,再加上身上毒素,还是得好好养着,得送一株人参给她慢养。
两人吃吃喝喝走了一路,尝了路边的团子,吃了卖的烧烤,跟在身后的良辰看的一愣一愣的,成妤灼咬了一口糯米的团子,觉得不错,便塞进了摄政王的嘴里,让他尝尝,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直接打了手,挥手离去吗?怎么的还一脸幸福的吃了,还说不错,硬是给成妤灼打包了一大纸袋子,让她慢吃,莫要噎着。
这般场景,不但良辰看的一身冷汗,连跟随摄政王多年的侍卫,也是一身冷汗,一度怀疑摄政王是不是被掉包了,只是每当那个冷冷的眼神射向他的时候,他明白,摄政王的温柔只给眼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