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一瞬间觉得黑云压顶,让自己当主考官本不是大事,但是手下两个皇子,这个真真是要了自己的小命了呀,一句话说不好是不是就要告老还乡了?
皇帝似乎觉得很有道理,点了点头便说:“不错,那边如此吧,科举是选拔人才的大事,爱卿还是需要一视同仁的。”
皇帝都答应了,做臣子的哪里敢不答应,只得颤颤巍巍的接了旨意,两位皇子也不得不乖乖认下了这档子差事。
“皇叔,你不当主考是为了避嫌?”回去的路上,穆羽霆追上了穆承笥,想着刚才在朝堂上,穆承笥似乎一直咋推拒主考之事,之前似乎他也说过他不会成为主考舞弊帮助成亦灿的,所以为何要推礼部尚书和自己?
穆承笥回过头便说:“不止如此,毕竟两届一主考不好,会有人想法子走后门的。”说完想到什么,想着穆羽霆也是猜着的这个问题:“试卷有弥录滕封,你也不认识他的字,所以不用担心我是让你做什么。”
听到这话,穆羽霆心中闪过,所以皇叔是知道成亦灿的字是何样的,更能从一堆字中找他的字迹,担心自己会为他违反一切所以才不做主考的?
“你是为了他吗?若是他考不上呢?”
“我不会为了他,做一些危害到我自己的事情,至于考不考得上,凭借的是他的本事,”说完这些话,还是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穆羽霆:“我喜欢一切,但是我不会为了要的东西,去牺牲,因为已经只剩这些了,一件都容不得我去丢。”
说完话摇了摇手便说:“考不上就从童生开始考,我倒是不希望他考上,便可天天粘在我身边,我一刻都舍不得放开呢。”这话说的大声道周遭的人都听见了,几个官员耳聪目明,一听便猜想殿下有了爱人,一个个上前恭喜。
“恭喜殿下啊,恭喜。”
“恭喜殿下啊,不知是哪家千金啊?”才说完身边另一个官员挤了一下他,耳边低声说:“参加科考的肯定是男子,那有啥千金啊。”
“哦......对对对,不知是那家公子啊,恭喜殿下了。”
虽说都知是断袖,却又有谁敢说什么呢?本就盛行男风的,寻个男王妃又有什么大不了,只是不知道上殿哪几位知晓了作何感想。
殊不知他们心中断袖的摄政王喜欢的始终是女子,只是只有那个女子罢了。
恭喜很受用,穆承笥笑得像是今日便成婚了一般,一个个回礼谢过:“不着急,待他大登科后,有的是机会见着,谢谢。”
穆羽霆对于穆承笥这般大方承认觉得很是有勇气,若是当日早早宣布了成妤灼的身份与爱,此时是不是该自己和心爱之人在一起了呢?现在想这些当真是晚了,一切都晚了......
才下朝不久,皇帝去找太后商量两位皇子的婚事,到了太后处最关心自然是静初公主,自成妤灼去了,静初一直郁郁寡欢,这次去了仍然不见。
“母后怎么不见静初呀?朕也是许久未见着静初了。”说完话,嬷嬷给皇帝上了他最喜欢的茶,太后听到静初也是直皱眉,有些苦恼的说:“静初的性子本就有些任性,好不容易有个看你的上眼的伴,静初也开朗了不少。”
摇了摇头,便继续说:“就这么去了,静初自然是心痛,好几日除了请安都不出门,以泪洗面的,已经劝了多时了。”
皇帝也没想到静初公主这般难过,也觉得不好受,正要说什么,阴公公跑了进来,在皇帝耳边说了什么,皇帝拍了桌子上的茶,“放肆,当真是气死朕了。”
宫女嬷嬷们一个个都低着头跪下,瑟瑟发抖皆不知发生了何事。
“皇帝可是发生了何事,如此生气。”太后也有些奇怪,平日里头也属稳重,也不知这是怎么了,太后的替身嬷嬷给皇帝换了茶,可以看出陛下的神情不是很好,也是细声安慰:“陛下息怒,再大的事情不还有皇帝您在吗?”
“刚才宫门口,穆承笥居然说自己喜欢上一个男子,几个官员都道起了贺,他还受了,七夕那日还带着那男子去了云河祈福姻缘,越发不像话了。”皇帝知晓自己幼弟喜欢上男子,已经怒火熏天了。
一听那男子还是当届的举子,脑子里便闪现了不好的念想:“他还是这次考试的举子,莫不是想要搭上摄政王,便以为就可以鸡犬升天了?”
太后听到这事情也是一阵皱眉,想着这事情虽不大,却关系到皇室的颜面,“皇帝莫急,承笥既然能承认了,说明也不会藏着噎着的,先去查查是哪一家举子才是,若真想背靠大树好乘凉之辈,想来他也是看得出的。”
穆承笥很能识人,这一点在选拔人才上有很大表现,不少将领官员,都是他觉得好举荐的,有些别家举荐的也会考上一考他的眼力,所以他的眼光不会错。
也不会被那些别有企图的人糊了眼才是。
皇帝知道自己被气着了,想来的确应该先查清楚这人是谁,命阴公公赶忙去查,只见阴公公双眼闪烁,有些扭捏,是不知说还是不说。
“还有什么便直说,朕倒是想看看是谁敢无辜攀扯摄政王。”
被这么点名,阴公公也只好你说了,只是刚想开口,却又不知怎么开口,酝酿了好一会儿,皇帝的表情已经更是难看了,便知瞒不下去了:“回太后娘娘,回陛下,摄政王看上的...看上的是..”一咬牙一跺脚便说:“是成家二公子,成亦灿。”
“他还说,当初如此照顾成家二小姐,纯粹是因为喜欢成家二公子。”一口气将所有话都说出来,阴公公老脸已经红得一塌糊涂,听到这些话的太后和皇帝万万没想到,穆承笥喜欢的居然是成家的二公子。
这晴天霹雳一般的消息,似乎把整个宫殿都震了一下,皇帝原本僵着的脸似乎比以前更加的僵硬了,太后也一下子似乎没反应过来,淡淡地问了句:“你说的可是与成妤灼长得一样,他的那个同胞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