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便是科举考了,成亦灿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完全睡不着,以前高考都不见这么紧张,能不紧张吗?高考自己准备了12年,才能在大考面前还紧张的事先去厕所,科考啊也是类似于高考了,还是三年一届的,自己就准备了一年不到,一直觉得不够充分。
并且这个考试暂时性自己只有一次机会,一旦落榜,接下来三年忙死你,但是想想那样踏实些,像自家大哥哥也是经历了一系列的童生乡生举人上来的不是吗?
坐起身子,拼命揉自己的脑袋,就想让自己早点睡,把头发都揉乱了,硬是睡不着,此时身边寂静的一塌糊涂,看着时辰,良辰美景也该睡着了。
“你啊,大考当前不好好睡,想什么心事?”一个熟悉却轻柔的声音响起,回头看了看,没人啊?此时门轻柔的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一身夜行衣走了进来,除了穆承笥,谁还会大半夜床御史大夫的府邸。
坐在床边,一把搂住成亦灿,笑着说:“现在不睡,明日是不打算考试了?还是打算在考场上睡过去?”有些心痛的看着眼前人,是不是自己给他的压力太大了,此时成亦灿像只猫一般的蹭了蹭穆承笥的肩膀,寻了个舒服的位置靠着。
抬头就能看到他俊俏的脸,嘴角笑着,看着他便说:“我紧张啊,我觉得很好多东西我都没复习好,我怕考不好,你就不要我了。”
“咣”的一声在穆承笥的脑海里响起,的确如此,成亦灿这一届若是不过,自己还会再寻目标,只是他还是在意的,只是可能利用价值只剩对他的眷恋了吧?
她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像是能看清楚每个人的心一样。
岩石过了自己的尴尬,穆承笥别过头便说:“说什么傻话,这一届不过还有下一届,你不是一直想帮羽霆吗?这般就放弃了?那不如明日也别考了,直接嫁给我。”
他很喜欢逗穆羽霆,特别是他生气的摸样,喜欢别过头,不给别人看他的表情,声音也会更加沙哑,明知道他只是吃醋,却觉得这个很有意思。
嫁给他吗?现在的自己是男子的身份,即使没有别人的阻拦,没有世俗的观念,也不可能那么快嫁给他吧?他要成为那个配站在他身边人。
伸手抚过穆承笥的脸孔,淡淡地说:“现在的我还不能站在你的身边,因为无法与你并肩,所以你要等我,等我可以与你并肩,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不好吗?”
“你成为了我的王妃,还担心无法与我并肩而立?孤倒是要看看谁会这般想。”
真的是很可爱的穆承笥,所以他才会不顾她的情缘,和他在一起吗?
“你想啊,你是摄政王,未来搞不好是辅政的重臣,我是啥,一个官员家的儿子,且不说家世,身份就不配吧?我起码是不是要官拜好多品才能勉强与你相配吧?”
这个官拜好多品倒是把穆承笥惹得直笑,他指导她的想法单纯,但是他有想过要和自己在一起,这样何乐而不为呢?
“睡吧,明日好好考你才有这机会。”才说完这话低头想劝他睡觉。却已经听到轻微的呼吸声,低头看去,成亦灿一手扒着他的衣服,整个上半身都靠在他的身上,细细小小的呼吸声便是从他这发出的。
这样聊着聊着也能睡着的,也就他了。
看着她的睡颜,好像还不是很熟的浅眠,只是他还是维持着那个动作,穆承笥笑了,别人常说他身上有肃杀之气,不能使人安心,这不安心睡着的人,不还有吗?
清早的时候,成亦灿是自然醒的,看到自己的床顶便想到了别的乱七八糟的,这个时候良辰轻敲了门,准备推门进来喊自己起床,却见成亦灿已经坐在床上了,“少爷怎么的起的这般早,不多休息下?”
“睡不着便醒了。”成亦灿递了热毛巾,让他更好的清醒一番,回头整理床的时候,看到了床头有一丝黑色的长发,这个长度不像是自家少爷的,却也没在意,这个时候,能出现的还能是谁?
贡院门口可谓是人山人海,有不少还是拖家带口的送,成府也可是大出动了,除了成斌,成妤炀和成妤熠两姐妹也是盛装出席,成亦烨之前被罚紧闭这不也出来了,老太太身子不好,也让嬷嬷来送。
成亦炽倒是很从容地和成斌说这话,成亦灿也是很不安的,这不是没经验吗?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样子,是一天考一门呢?还是咋地,没经验自然更是害怕得很。
“灿哥儿也没慌了,到了这也只要平常心对待不好?连着几个夫子都夸你的文章做的不错呢。”成亦炽伸手拍了拍成亦灿的肩膀,算是安慰吧,毕竟自家弟弟第一次见这样的场面,也难免的。
成亦灿勉强的对他笑了笑,他想在人群里寻找什么,却没有找到那个让他安心的人,深呼吸了几口,知道有些事情是该自己慢慢去面对的,“嗯,我倒也不是慌,只是担心自己考不好。”
“第一次考试谁都不知什么情况的,你年岁也不大,担心什么,这次不行还有下次呢?你和炽哥儿放着平常心便好了。”成斌也是细声安慰,他自然希望一门荣耀的,只是很多事情都说不准的。
贡院开了门,和成亦炽背了东西早早去了,想要早些熟悉环境吧,贡院门口很多人排着队,让人检查东西的,回头看去,门外也有不少人蹲守着。
“多是等人出来的,周边的客栈都满了呢。”
这个时候广场外的客栈里,一个人坐在窗边喝茶,一直看着进去的人群,看到那个身影回头看了看,便想也未想的进了贡院,消失在了拐角处,他的嘴角扬起,轻轻笑了起来,想着这次即使忍不住也见不着了。
从他的身影消失的那刻起,便觉得思念是煎熬,这样的煎熬还有三天,运气的好的话,三天便是极限了,他可不愿将这份煎熬延长至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