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亦灿这摆明了就是在这里惹事的,只是周遭人都说这是大喜,当真考一个梦就可以金榜题名的话,还读那么多书做什么,天天睡觉做梦不就成了?更何况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八成这人一直想着考试的事情,再加睡眠比较浅。
“都是有缘之人,何必执着与此。”此时放生池前的大师也是淡淡的,大师说了话,其他人都让开了,这位大师是承化寺的代理主持,也是主持大师的师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更是一位风趣幽默的大师。
“并不是我执着与否,毕竟我还不如大师般超脱,还是会留恋尘世间的功名利禄,除了出家之人又有多少能超脱,看破呢?不过是在一味的追逐目标罢了。”成亦灿的话引起了大师的注意,觉得这男子很是有意思。
稍稍点点头便说:“的确如此,只是凡是不必太过执着,不然容易矫枉过正,有目标有何不好的,便有了前进的动力,出家人也有执着,早知超脱。”大师想着每个人心里的执念,勿要让执念控制了心神。
“多谢大师提点。”成亦灿其实对于信仰并不是非常执着的人,在他眼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拜拜总是好的,但是那些结果终究还是要靠自己的实力的,在实力的加持下,在相信一二。
和成亦炽回去的路上,成亦灿忽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眼睛眨巴眨巴看着成亦炽便说:“哥,我许愿了你我高中,是不是只要有一个高中,便要去还愿的呀?”
“中了便要去的,像是这样的许愿,还愿便也不能轻率地。”成妤灼自然也是希望自己和成亦灿高中的,许的愿望是一样的,只是自家弟弟的一切行为都好像并不在意,不知是真的有信心,还是?
“灿儿,你给一句准话,是殿下给了你什么承诺?还是你这次考的当真有信心?”明日放榜,成亦灿完全没有紧张的情绪,也没提任何,他自然是不信他会这般沉着。
摊了摊手,吐了吐舌头便说:“什么都没有,信心一般吧,毕竟除了默写四书五经是有标准答案的,策论和政论是完全没正确答案,这个怎么有信心?我的文章写得再好,写不到主考心坎里也没用。”
的确啊,策论和政论不但考的是写文章,更多的是实事见解以及对于某一方面自己的领悟,成亦灿完全没领悟,政论还能写点,至于策论,只能借用古人的想法见解了,至于这些能不能被看中,看运气。
成亦炽作为大哥也直摇头,第一次科考就能中的实在太难,自己何尝不是第一次,又怎么谈是否有信心中榜的。
皇宫灯火通明,明日便是放榜的日子,几个监考和阅卷的,还在一一审视最后的试卷,以及和主考讨论名次。
“大人,下臣觉得此人的政论见解独到,且简单易懂,该是可以用在实际上的,再加上他的策论文采斐然,非常不错。”阅卷拿起一大卷子走到主考面前,主考赶紧拿过来看了看,也点了点头便说:“见解的确有意思。”
“下臣属意他还是因为他字里行间中透露着谦虚的语气以及想到需要实际去考证,当真是有意思啊。”指着几处,不吝啬夸奖之词。
主考让人将此人的默写卷子也拿来过来,几处空白处写的都正确,唯一的缺点就是字越写越难看,这边让主考很是难以接受:“都说字如其人,这般的字,的确不好看。”
阅卷的见了也点了点头,“好在其他两项还成,若是这些能落实到实际中,便可大大造福云国的。”说完话,便将卷子收了起来,这便是当时陛下授意的,利国的政论无论此人名次如何都要交给陛下亲阅的。
几个阅卷的也将不错的策论拿来讨论一二,此时讨论的便是榜单上的名次,唯有甲榜之人方可进入殿试,自然是要慎重人选的。
当夜成亦炽自然是无眠的,为自己和自家弟弟担心,至于成亦灿睡得比谁都好,他知道他这个类似于高考查分,我都开完了,即使考的再差,不上榜,也不能妨碍自己睡觉,自然一大早便被良辰美景拖了起来的。
还不是因为自家爹爹要亲自带着全家去看榜单,这个真的紧张,紧张的不是自己中,担心的是不中,那脸色就难看的笑死你了吧。
直接自家姐妹穿的都是鲜艳的颜色,说是这颜色压得住,今日早上准备的早膳都是有好兆头的,成斌是多么期盼自家孩子高中的,却也不说,算是不给孩子们压力吧。
自己也是可靠过来的,自然知道这般的压力多么害人。
到了考场,榜下已经围着好些人了,自然有些是富商家的,准备榜下捉婿,虽说是捉,但是听说堪称抢一样,见一个抓一个那种,自然不少学子带了小厮的。
成亦灿身边自然是穆承笥留的那几个侍卫,难不成还有人抓自己啊?
前几日才听成斌说的,中榜的成为贡士,方可参加殿试,殿试在决出三甲,殿试决出三甲,一甲进士及第,二甲进士出身,三甲同进士出身,前三名便是状元榜眼和探花了。
成亦灿的目标一直是梦想成为探花的,并不是因为之后的发展会更好,而是觉得探花郎比较帅,比如小李探花这一种的。
到了榜下,自然有听到欢呼,也有听到叹息的,成亦灿自然是看不破的,抬头便要去找,榜单会把每个人的名次,名字以及出身都写清楚的,成亦灿找了一圈前面都没看到自己,正当难受之时,侍卫忽然扯了扯成亦灿的衣袖。
指着榜单的一处,成亦灿朝哪里看去,写着:二十一名:成亦灿。
这是中了的意思吗?我才不管你几名呢,中了便好了,成亦灿高兴的手舞足蹈,只差被转过身去抱侍卫,即使去抱了,八成会被推开,成斌也看到了成亦灿的名字,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是欣慰。
“可看到哥哥的名字了?”成亦灿放下心中大石,自然也是要帮自家哥哥看的,可能是中举的动静比较大,几个捉婿的老头往这围,嘴里说着吉利话,伸手想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