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当真这么不愿见着朕?”穆承笥双手抱胸看着成妤灼,此刻的她,坐在离自己很远,好像下一秒就要逃了跑一般,这几日一直在在意着她的想法,生怕真的犟起来,做了什么伤害自己的事情。
难得时辰早的,只想和她用个晚膳的,奈何对方完全不在意自己,看了看桌上的家常菜,完全不是一个皇后该有的规格,其中居然还有咸菜炒笋丝,这是寒酸到了什么地步,放下筷子,看着良辰美景。
良辰美景被这么一瞪了,赶紧跪下头也不敢抬一下的,“每日你们就是给皇后呈这些当晚膳的?”
就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成妤灼轻轻拿过勺子,绕过那个挡住自己冬瓜汤的手,瞥了一眼才说:“你说归说,别拿我的冬瓜汤说事情,手挡着了,让一让。”眼前的人完全不在意饭菜的寒酸,吃得比谁都来劲。
“外派在外面也吃这些?到也只有你吃的惯?”
“有什么吃不惯的?哪个不是农民种出来的?哪个不是御膳房的做出来的?怎么了?咸菜就低人一等?我又没逼着你吃。”听到这话成妤灼便不高兴了,桌上的哪个菜是吃不得了?还是低贱了?
“这些东西本就不够你的规格,我让人撤了重新给你做。”穆承笥知道成妤灼有些生气了,只是他知道之前治水几年她过的苦,没吃上过什么好东西,自己也不在她身边,回来后人都瘦了黑了,养的白嫩的人,回来这般他怎会不心疼。
几个内侍准备将菜全部端走,却被成妤灼直接拦了下来,“我便喜欢这些,那些什么鲍参翅肚的我吃不惯,倒是我这里的菜委屈了您的胃了。”看着一旁的良辰便说:“还不让膳房给陛下做一盅佛跳墙?”
“宝儿你知道的,朕并不是这意思,只是不腻委屈了自个儿,现在日子好了,你要吃什么没有?要用什么没用,何必吃这些?”穆承笥心痛地看着自己心爱的人,哪里有人想得到,堂堂的皇帝陛下,会对一个女子这般柔情?
成妤灼随便扒了几口饭,才放下筷子,“我并不觉得委屈,我吃我喜欢的,有什么可委屈的?陛下呢?在我这还不是看我脸色,才委屈的很。”
“朕愿意的,只要你和朕说说话,朕便也是高兴的。”一会儿宫女端了两盅羊羹,放在了桌上,没错了,成妤灼对甜品特别是羊羹最为喜爱,特别是膳房做的样子晶莹剔透,却也不是死甜的,特别好吃。
“好在许头还在膳房,给你做了羊羹,你再尝一些?”穆承笥自发的将羊羹切成小片的递到成妤灼的面前,还不忘调侃:“你啊,正餐总不爱吃,硬是要饭后吃这些东西,也不怕伤了胃。”
比自己更了解自己的是穆承笥,他好像知道自己所有的习惯,喜欢的讨厌的,厌恶的等等,他都很清楚,每次都会用最能打动自己的方式求和,即使之前他还是摄政王,现在已经是皇帝,他永远都是那个给自己台阶的人。
随意拿了一片吃了起来,味道还是那个味道,心境依然不同了,“我一直觉得很奇怪,为什么你永远会知道怎么哄我,知道我喜欢什么,知道我那个点可以触及,那个点会生气,你除了要处理国事,这些小事情也记着的吗?”
“你得一分一毫我都记得,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到现在,每一个场景我都记得。”穆承笥也是很无意的拿了一片吃,平日里他是不碰这些甜腻的东西的,“许头做的是不错,不是很甜,适合你。”
为什么有种感觉是自己在给他试毒?自己吃了没问题他才吃的,他的疑心病一直很重,如今该是更重了才是的。
“我是不是应该很是感激呢?”
“那你用什么表达你的感激呢?”
这么直接的吗?完全看不出我是在嘲讽你吗?成妤灼对于穆承笥的自恋以及,在有些时候故意装傻,觉得很是无语,就比如现在,得了便宜还卖乖的。
成妤灼威威一笑便说:“我现在连着自由都没了,我还能给你什么?更何况依着你的性格,要什么不都是自己去夺了去的?还需要我给吗?”
听到这话的穆承笥低着头想了想才说:“恩,你都是我的了,你的确没什么可以给朕的了,但是朕不介意的,你只要在朕身边变好了。”’
这话题啊,下不去了,自己现在除了在他身边还能去哪里?即使想去他也不给啊
“穆羽霆怎么样了?你不会这把他关天牢了吧?”回想自己回来那日,穆承笥说的话,穆羽霆谋反?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侄子,她虽然不知道她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的确因为自己害了他...
“端王已经发回王府禁足了,他做出那些事情也算情有可原,毕竟皇兄最后还是把皇位给了我,而不是任何一位皇子,他觉得不甘心,很正常的。”穆承笥撑着头,看着眼前人,。说话的语气,完全不似之前咬牙切齿。
那边还好,起码还不至于会有杀身之祸,只是穆羽霆这般的做法,也算惹怒了他的,以后的日子未必好过,也不知道穆承笥会不会借此打压自己的反对势力,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
“你放心,只要他不要再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已经不要再见你,我不会要他的命,血脉相连,怎么说我都是他的皇叔,舍不得穆家的血脉断了的,朕更不想落下一个杀害子侄的罪名。”说完话拉过成妤灼的手便说:“除了那几个血脉相连的,世间与朕最亲近的便你了,可想过什么时候给朕生个孩子。”
孩子吗?成妤灼不敢奢望,自己在治水期间,劳累过度,触发了体内的毒素,是江氏一直在自己的补品里给自己下的慢性毒药,看着只是普通的草药,只是长期服用会伤及脏腑,好几次吐血,也是神医多次诊治了才知道的,只是那时候脏腑已经不堪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