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迁子曾经设想过很多种方案,却独独没有想到仲礼提到的这种方法,当他才说出几个字的时候,他一下子就猜到他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打住!我都知道了!”
说完,他站起身来,还未跟仲礼打声招呼,人已经消失在了他的面前。
仲礼看着眼前空无一物,仿佛刚才君迁子的出现就是幻觉一般,他满脑子都是疑问。
那家伙进来难道就只是为了威胁自己而已的吗?
他这话都还没说完呢,人就跑了,他真的是来找自己要出路的?
仲礼还在这边疑惑,君迁子已经出了夭夭的意识海,回到了自己的肉身之中。
看到他身体一震,金莲子知道他出来了,赶紧上前扶住了夭夭,夭夭顺势瘫倒在他怀里,而他却看着对面的君迁子,看见他一睁眼,他就迫不及待的问道。
“有办法了?”
“有了!”
君迁子大声回答着,站起身来,在结界里面快速的走动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金莲子怀里抱着夭夭,不方便起身,只能蹲在那里看着他来回走动。
“你在找什么?”
“找血!”
“血?”
金莲子有些疑惑,君迁子知道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急急的跟他解释。
“刚才进来的时候,我不防备,被人用剑在身上捅了个窟窿眼儿,我现在在找刚才流下的血。”
刚才他只来得及恢复好自身,对于洒落在地上的血并未来得及处理,经过仲礼的提醒,他才想起来,刚才自己流下的血不正是此时他们最好的出路嘛。
“你找血干嘛?”
金莲子知道他被人偷袭受伤后,有些担心,但看他现在活蹦乱跳的样子,也不像很严重的样子,也就没有继续追问,反而是好奇这血怎么就一下子变得那么重要了。
可君迁子却并没有回答他,反而是扭头看着他,突然问了他一句。
“你说那古树在此地多少年了?”
“百年之久吧。”
金莲子回忆到,从古树精的记忆里,不难看出,它在此地已经很久很久了。
“对了,它生长于此地已经百年,那树根不知道蔓延了方圆多少里地,你说这不是最好的出路,是什么?”
他这话一下子就解答了金莲子心中的疑惑,经他这一提点,他也明白了他为什么要找血了。
如果真的照君迁子所说,他刚才受了伤,自己在进来后就应该第一时间能察觉的,因为他的修为导致他的血残留的个人气息非常浓重,而到现在他也没有感受到任何他的气息在外,那只有一种可能,地上的血要么是被人收集了,要么就是被地底的树根给吸收了,到底是百年功力的精血,可比灵气什么的强了千百倍。
“如何?找到了?”
“没有!”
君迁子的视线在地上一寸寸的挪过,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现,想来也对,他们现在连方向都摸不清,又怎么能确定现在站的位置就是自己当初受袭时站的位置呢。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金莲子看他抬起身子来,很明显,他没有找到想要找的东西,他一下有些失望。
“嗐,这还不简单。”
说话间,君迁子就抬起右手来。
不就是血嘛,能失第一回,也就不在意多失一回,反正时不时的他还得给夭夭点血来压制她体内控制不住的气,他早就已经习惯了。
抬手的瞬间,他的左手指尖在右手掌心快速划过,金莲子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儿,鲜红的血液已经从他的掌中滑落,瞬间,香甜的血腥气就在结界中弥漫开来。
“好了,可以收了。”
金莲子看着血滴在地上,濡湿了地板,拧着眉的告诉他可以了,君迁子想也没想的用手指在伤处抹过,瞬间伤口就愈合上了,他这才抬头看着金莲子,却发现他怀里,夭夭正在醒来。
“快!夭夭醒了!”
为了不惊到夭夭,君迁子快速的低声提醒道,金莲子赶紧伸手捂住了她的眼睛,刚刚转醒的夭夭一下子就瘫软了身体,又倒在了他的怀里。
“总有一天被你折腾死。”
金莲子瞥了君迁子一眼,夭夭刚才醒来肯定是闻见了血的味道,那种味道已经存在于她的身体好多年,可以说是深入骨髓也一点都不夸张,她对君迁子的血会起反应,已经几乎是一种本能。
君迁子嘿嘿一笑,算是承认了自己的疏忽,他的确是心急,忘了夭夭才是最容易对自己血起反应的人了,不过现在,他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脚下。
血还在地上,或许是因为时间尚短的原因,地上的血明显还是湿漉漉的,哪怕浸染了地板,地板上面也是一层湿意。
血下沁的速度非常缓慢,慢到视线几乎分辨不出的缓慢,可就算是如此,两人还是发现,地上的血,范围正在收缩。
“来了!”
君迁子低声提醒,金莲子抱好夭夭,打算就这样过来的,可是想了想,好像有些不太方便,他最终还是选择把夭夭变回原形,放到了自己胸前的衣襟处。
这样下来,果然方便了许多。
他放好夭夭后,赶紧走到君迁子旁边,悄悄蹲下。
果不其然,如他所说,那血的范围比刚才小了一点,看起来就像是什么东西在吸收它一样。
“探一下。”
君迁子冲着地上努了努嘴,金莲子立刻回他一个明了的眼神,悄悄的把手掌覆在了地上,地底,一股熟悉的气息隐隐传来。
他分辨了好一会儿,确定那气息就和外面的古树一样之后,才抬起手来,冲君迁子点了点头,算是肯定。
很好,既然能确定底下的就是树根,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他好了。
君迁子冲金莲子挥了挥手,示意他退后,金莲子毫不犹豫的起身站到一旁去,君迁子也跟着站起身来,左手并指在印堂穴上一点,一道金光从额间破开,一只天眼瞬时睁开,此时他右手中已经执着青玉高高抬起,准备随时出击。
他静静的盯着脚下,看着脚下的气缓缓活动着,突然,他眸子一紧,身体一绷,执剑的手犹如脱弦的箭一般,直奔脚下的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