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的可能原因,是因为鲛人的命髓和血肉起的作用。虽然鲛人的眼睛才是他们全身上下最重要的部位,但是有了命髓和血肉,也有可能会变成鲛人的,不,应该说是会变成半鲛半人的怪物。”
被紧急又拉回来的仲泊看到那搁置在桌面上的半透明珍珠状的珠子,给出了这个结论。
“什么?怪物?”
仲礼傻眼了,这前后差别实在太大了。
要是一禾真的因为这些东西变成了怪物,那当初还不如不救她呢。
“不对呀,你要是知道这东西有这些副作用,你为什么还要给一禾用?”
仲礼突然想起仲泊那样在乎一禾,他怎么可能忍心看着一禾变成怪物,所以这事儿肯定是有解的。
“没错,这事儿是有解的。”
仲礼和仲泊不愧是双生子,对方想什么,都不用言语,一个眼神就明了。
“鲛人的这些东西是有副效,但是,她只要把这些东西都吸收了之后,这复效自然也就没有了,毕竟嘛,她以前吃的那些鲛人肉不一样都化作灵气被她给吸收了,所以说这就是个时间问题而已。”
这种问题,一开始仲泊就是知道的,只是他忘记提醒仲礼他们注意了。
“那现在怎么办?是让她醒过来,还是就这么睡到她吸收完再说?”
仲礼看了眼床上躺着的一禾,感觉他总在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先让她睡着吧,反正鲛人血肉的话,也就不到十二时辰就能吸收,命髓的话,用到的时间会稍微长一点,但是命髓的表现性不强,只有命髓在的话,是不会出现鲛人的症状的。”
仲泊最后给了个结论。
“不过你还是要留意一下,既然鲛人的这些东西能够影响到她,那你要注意她体内周天的运转是否流畅,周天运转正常,才能更快的吸收鲛人的能量。”
他还不忘多叮嘱两句。
只要知道这事儿是可以缓解的,仲礼和玄霄就好受一点。
至于一禾刚才的记忆嘛,仲礼和仲泊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玄霄。
虽然和这俩相处的时间并不长,但他俩的思维模式,玄霄还是有一点摸透的,反正一切都是为了一禾呗。
“记忆的事情交给我吧。”
反正他是他们中消耗最少的,这事儿也是因他而起的,他来收烂摊子,不为过。
搞定了这突发状况,仲泊又回玄武大营去了。
接下来的时间,便是等着一禾吸收掉鲛人的血肉,再次醒来。
这段时间里,仲礼本想和玄霄保持距离,什么都不说的。
可时间久了,他也觉得无聊,便随意的找玄霄聊着天。
这聊着聊着,就聊到了一禾的身上。
“我说那白虎星君都过逝了百万年了,你为什么就非得追着这小屁孩儿不放,她难道跟上一任的玄武星君如此相像?”
他就闹不明白,到底一禾是和上任的白虎星君有多像,这玄霄才能一直惦念不忘,在见过一次之后,便再也忘不了她。
说起这个,其实一禾和上任的白虎星君,那是一点都不像。
或许是因为性别完全不同的缘故,也或许是因为一禾从小就圈养在那小小院子里的缘故。
和降生之后就一直生长在白虎大营的上任白虎星君比起来,一禾多了一份纯真,少了一分凛然杀意。
若说上一任的白虎星君,是时时刀锋唳血的神兵利器,那么一禾便是那把锋芒都尽收鞘中的隐匿剑器。
一个内敛,一个张扬。
他们几乎没有一点相像之处,可玄霄还是沦陷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的执着一禾,但他就是一想到他,就恨不能时时待在他的身边。
“那种感情,你不懂。”
玄霄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感情,如何能用言语来说清楚。
他这样一说,只换来仲礼一记白眼。
“是是是,我不懂,我就不懂你们,为什么都盯上这个丫头。”
一个亦周还不够,又多了一个为安,有了为安还不够,仲泊也掺和进去,现在更好了,连玄霄也混到了里面来,这四个人用人界的话怎么说来着?
都能凑成一桌麻将了!
这些人,是天界没有漂亮动人的女仙官了还是怎么滴,怎么都非得一个二个的,全把心思挂在这小丫头片子身上。
是,他承认,一禾是长得还不错,性格嘛,也还可以,虽然现在有点长偏的状态,但是本质上,这丫头的性格还是不错的。
不过她这些特质,在别人身上也不是找不出来,他们怎么就偏偏非得执着于这一个人不可呢?
感情的事情,仲礼是真的不懂,正是因为不懂,他才一开始能把持住自己的心,以非常正常的心态和一禾相处。
若是他一开始就抱着别样的情绪,说不定他现在也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所以感情这种东西,还是不要随便去沾染的比较好。
他这,就叫通透。
“反正不管我懂还是不懂,你都别把主意打她身上,要知道她可是白虎星君,是白虎军的主将,是要镇守天界西方结界的重要人物。”
再怎么说,一禾的身份特殊,也注定了他们两人是无缘的。
这点,玄霄不是不知道,可他就是不能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只要一想到一禾,他就忍不住的想要接近他。
“你可别忘了,当初为了让我们四人能化身成人,上面可是费了很大功夫的,你觉得上面会允许你去破坏他们一直以来的计划吗?”
仲礼看出了玄霄的纠结,也知道这种事情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
要是这么简单,又不会有那么多的人都为情所困,最后落个凄惨下场。
他是不在乎玄霄的死活的,可一禾到底是自己手足一般的存在,他怎么能忍心看着她为此而遭罪。
这些道理,玄霄都懂。
甚至很多年前,他就明白。
可他还是管不住自己,他甚至曾经尝试着封印自己的记忆,可不久,他就因为心里空落落的,整个人跟丢了魂一般的难受,又把记忆的封印给打开了。
“回忆最是磨人。”
看着床上躺着的一禾,他不自觉的喃喃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