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利时队的首发和1/4决赛击败德国的阵容的一模一样,博莱特突前,身后由迪甘、登贝莱和纳英格兰支援。
土耳其队这边则伤停严重,场上不少位置都只能让其他位置的球员客串,前几场一直打后腰的托帕尔这场和赞搭档中后卫,后腰则由复出的奥雷里奥担任,单前锋是超级替补森图克。
不过这场比赛,迪甘可不敢掉以轻心,他很清楚那些土耳其人的性格,越是艰难的情况,这些突厥人就越是能激发出更大的潜力。
历史上,土耳其人和德国人的半决赛,土耳其人就是在如此艰难的情况下,和德国人一直战斗到了最后一分钟。
走进球场,看台上完全被红色给占据了,虽然颜色相同,但是却泾渭分明,今天这场比赛,比利时也有超过两万人涌入了球场,和土耳其球迷的数量大体相当,可是在气势上,却完全被压制住了。
入场,挑边,比利时在此拿到了球权。
迪甘站在中线位置上,做好了开球的准备,看着今天的对手,他居然感觉到了一股哀兵的气氛,土耳其的球员,人人都是面色严峻,一双双的眼睛,就好像恶狼一样,狠狠的盯着自己。
“那些土耳其人可真是不友好!”博莱特看上去有些紧张。
迪甘一笑:“难道你希望他们全都像绅士一样吗?我倒是很期待,等到比赛打完之后,他们会变成一副什么表情!”
主裁判一声哨响,比赛正式开始,博莱特将球踢给了迪甘,迪甘脚弓一摆,又将球交给了身后的登贝莱,自己则朝着边路拉扯。
迪甘一动,土耳其队的专职后腰奥雷里奥第一时间就贴了过来,看得出来,这场比赛,特里姆赛前也是围绕着他,做了一番防守安排的。
只不过,只有一个防守球员就够了吗?
登贝莱没有让足球在他的脚下停留太长时间,看到迪甘已经拉到了边路,第一时间就把球传了过来,比利时的战术思想也非常明确,就是以迪甘为核心来进攻,所有的球都交给迪甘来处理?处理。
迪甘倚住奥雷里奥,虽然奥雷里奥也在拼力争抢着位置,但是在力量上,他根本就不占任何优势,被迪甘往身后一挡,他甚至连出脚干扰的机会都没有。
迪甘在接球的同时,也在观察着,球场上队友的走位,像这样成为球队绝对的进攻核心,之前在亚特兰大,迪甘也曾肩负过同样的责任,那个时候,队友们拿球之后,第一个念头就是把球交给他来处理。
后来无论是在ac米兰,还是在佛罗伦萨,迪甘身边因为有了更多出色的队友,他的压力也小了很多,虽然时不时的还会在球场上疯一把,但毕竟不是经常了。
但是在国家队,迪甘又要肩负起这个责任了,他是比利时的核心,是旗帜,是精神领袖,在球队需要他的时候,他必须站出来,这一点是容不得含糊的。
“就这点能耐吗?”迪甘讥讽着,他说的是英语,生怕奥雷里奥听不懂。
奥雷里奥闻言,大脑瞬间发热,正打算给迪甘点儿眼色看看,却发现迪甘突然一个轻巧的转身,肩膀隐蔽的朝着他身上一撞,撞开了空档之后,带球扬长而去。
博莱特见迪甘突破了,立刻转身就朝着土耳其的禁区冲了过去,在迪甘复出之后,他之所以能够取代米拉拉斯的主力位置,就是因为他的速度。
迪甘看准了机会,一脚长传球,将球打到了土耳其后卫线的身后,迪甘的能力可不仅仅体现在射门上,传球的功夫同样一流,本赛季在佛罗伦萨,他就是球队的第二助攻手。
迪甘这脚球踢得,让土耳其的防守球员非常为难,如果放过去,让门将鲁斯图去接,不但要防备着博莱特的速度,更要担心球一旦反弹之后,会造成什么不可预知的情况。
可是如果去拦截的话,现在场上两个中后卫的身高又担心冒顶,同时,因为奥雷里奥压上去防守迪甘,没办法对第二点形成有效的保护,一旦被比利时拿住第二点,可就危险了。
可以说,迪甘的这脚传球,让土耳其队难受到了极点。
但就是这种让人左右顾忌的局面,土耳其人选择了一种最为简单直接的破解方法。
托帕尔快速回防,赞故意落在了后面,就在博莱特追上来的一瞬间,直接一个冲撞,将博莱特撞倒在地。
倒地之后,博莱特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听到裁判的哨声,坐在地上朝着裁判摊开了双手,虽然赞的动作,给一张黄牌有些勉强,但是犯规那是肯定无疑的。
博莱特朝着裁判大喊了几声,可是主裁判只是让博莱特赶快起来,除此之外,一点表示都没有。
赞拿球之后,直接一个大脚,将球开到了中场,大阿尔滕托普将球拿住,然后土耳其的攻击群一拥而上,发起了进攻。
虽然吃了一个暗亏,但迪甘也没心思和主裁判纠缠,他已经隐隐的感觉到了,这场比赛,土耳其队是打定了主意,就要用这种粗暴的方式来阻挡比利时的进攻,反正已经伤停满营了,特里姆看起来是打算孤注一掷了。
土耳其人的粗野也激起了比利时球员的怒气,接下来的时间,双方的球员在场上人仰马翻,短短几分钟的时间,裁判就几次吹停了比赛,试图让双方都冷静下来,可是造成这种局面,他才是罪魁祸首,如果不是他的判罚尺度过松的话,比赛也不会一开始就这么大的火药味。
球员们之间的肉搏,一直持续了好几分钟,直到比赛进行到第七分钟的时候,两支球队才有了第一次像样的进攻,卡济姆接到了奥雷里奥的传球,禁区外右脚射门,不过没能发生力量,被拜利轻松得到。
拜利手抛球发动进攻,范比滕拿球之后,显得有些犹豫,结果被他在拜仁的队友大阿尔滕托普断球后,右肋一脚低射,幸亏拜利注意力集中,及时出击将球挡出。
几分钟之后,奥雷里奥又将球吊入禁区内,孔帕尼勉强顶了下,阿克曼禁区内右侧底线处停球后回传,卡济姆插上右脚劲射,球打在横梁上弹出。
紧接着,阿古尔左路突破后传中,前点森图克抢点被维尔马伦奋力挡出了底线。
比赛进行到这个时候,人们惊讶的发现,局势好像和他们在赛前预测的有着非常大的区别,原本稳赢的比利时居然被残阵应战的土耳其队压制住了,而且场面上,比利时队甚至比小组赛的时候更加狼狈。
难道真的是哀兵必胜?
比利时有心攻出去,但是土耳其队的防守越来越凶悍,就连迪甘都被放倒了三次,可是那个该死的主裁判竟然心软到了赛过林黛玉,每次都是口头警告,弄得迪甘也是心头火起,在一次防守的时候,直接回追到了禁区前,将奥雷里奥撞倒在地。
刚才都捡了大便宜的奥雷里奥竟然还不依不饶,这个时候主裁判也像是青天附体一样,黑着脸直接给了迪甘一张黄牌!
迪甘看着想生气都生不出来了,只是冷笑了一声:“这就是你的判罚尺度吗?我敢打赌,你参加裁判培训班的时候,讲师一定是个法国人!”
迪甘说完,根本就不给主裁判反驳的机会,转身就走,他已经感觉到了,这场比赛的背后有一只手在操控着,已经不仅仅是足球场上的真刀真枪能够解决的了。
主裁判这摆明了偏袒的执法尺度,土耳其人要是看不出来,他们就真的需要好好的脑补了,接下里的比赛,土耳其的球员动作越来越大,看他们的意思,似乎恨不得将比利时队踢得和他们一样伤兵满营才好。安蒂埃尼斯几次找比赛的第四官员抗议,却没有任何作用。
终于第二十二分钟,土耳其队进球了,萨布里右路传中,前点卡济姆倒地卧射,球划出一道诡异的弧线越过拜利打在横梁上,乌古尔及时跟进补射,球从拜利的两腿之间钻进球门,土耳其1:0。
竟然落后了!?
迪甘虽然知道这场比赛肯定不好打,毕竟诸多因素掺杂在一起,比利时想要获胜的话,可不是意见容易的事情,但是却没想到居然落后了,迪甘对现在的情况也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看着疯狂庆祝的土耳其人,迪甘的心里虽然不舒服,但是却也不得不佩服这些突厥人,尽管有裁判的照顾,但是这个进球可是真材实料的。
安蒂埃尼斯在土耳其人进球的时候,心就好像被狠狠的砸了一拳一样,赶紧把迪甘喊到了场边。
“罗德!现在情况对我们非常不利啊!”
情况不利!
迪甘当然知道,如果迟迟不能扳平比分的话,对比利时队的士气打击可是非常大的,到时候球员们首先就会自我怀疑。
“放心吧!教练!他们得意不了多久!”
迪甘说完,转身就跑回了开球点,大喊着让拜利把球踢过来,接住球,往中线上一放,等着主裁判重新开始比赛。
迪甘从不喜欢让人失望,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一样,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会兑现,现在也是如此。
土耳其人的庆祝持续了很长时间,迪甘也没有催促的意思,等到裁判的哨声在此响起之后,迪甘立刻将球踢给了博莱特,手臂一挥,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什么意思,比利时队要反扑了。
费莱尼接球之后,直接将球踢向了边路,纳英格兰将球停住,土耳其的防守球员在第一时间贴了过来,看对方那凶神恶煞的模样,摆明了是打算动粗了。
“拉德加!传球!”
中路的迪甘大吼着,纳英格兰不敢怠慢,一个大脚将球踢回到了中路,迪甘高高跃起,胸部将球一卸,根本就不理会冲过来的奥雷里奥,落地之后,朝着土耳其的禁区就冲了过去。
帕托尔想要犯规,只可惜他的力气和迪甘根本就不是一个等级的,小身板撞过来也是自取其辱,不过奥雷里奥则趁着这个机会,追了上来,伸手就去搬迪甘的肩膀,却被迪甘一挣,立足不稳,险些摔倒。
“犯规!犯规!”
场边的特里姆见状,急得大喊了起来,迪甘还差一步就要进入土耳其队的禁区了,真的被迪甘冲进去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只不过他这么大喊,也不知道是在提醒自己的球员用犯规阻挡迪甘,还是在提醒裁判,刚才迪甘用反作用力弹开帕托尔和奥雷里奥是非常严重的犯规行为。
迪甘一脚已经踩在了禁区线上,就在这个时候,回防的大阿尔滕托普一个凶狠的撞击,终于让迪甘停了下来。
迪甘就算是再怎么强壮,也不可能当真天下无敌,躺在地上,目光凶狠的盯着就站在旁边的主裁判,如果这个球还不算犯规的话,管他妈的什么欧洲杯半决赛,迪甘绝对会把这个老混球打个半死。
也不知道是迪甘的眼神过于犀利,还是主裁判良心发现了,他的哨子终于响了,犯规,不过手势却是任意球。
任意球!
比利时的球员见状就要冲过来找裁判理论,白痴都能看得到,迪甘刚才已经进入了禁区,这分明是个点球。
“都滚开!”
迪甘站了起来,一把将队友全都推开,从主裁判的手里抢过足球,放在了禁区线上,朝着愣住的主裁判冷笑一声:“随便你怎么判,今天这场比赛,老子赢定了!”
裁判闻言,顿时一阵气结,可是在判罚尺度上,他确实理亏,他也可以想象,等到比赛结束之后,一旦比利时足协上诉欧足联,他绝对是被杀的那个替罪羊。
“罗德!这分明是个点球!”古尔还是心有不甘!
迪甘闻言一笑,道:“怎么?你不相信我的技术吗?”
古尔一愣,看了看对面严阵以待的土耳其门将鲁斯图,在心里为这个老家伙默哀了一秒钟,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