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生的时候,阮子浚算是这府上少有的对自己好的人了,这丹参雪绒丸虽然珍贵,可是如今有珍和居在,几颗药丸,她还是负担的起的。
阮子浚看着那一颗药丸,有些犹豫。
他早就知道,七妹妹的常年吃着一种叫做丹参雪绒丸的药。
他不只是一次听到母亲不满的说着,说是同是这阮府的孩子,却是不同的命……说是七妹妹生了差不多的病,可是如今,却已经快好了。
反而是他……一直要喝那浓浓的汤药来吊命。
他的心中,从来不曾有过怨愤,也从来没有过期待,期待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吃上那金贵的药。
看着阮子浚在楞神,阮云瑾把那道塞到了阮子浚那空着的手中,然后道:“三哥哥,以后你就莫要吃那汤药了。”
阮子浚不解的看着阮云瑾。
阮云瑾笑道:“以后你就同我一起吃这丹参雪绒丸,三哥哥若是想用的时候,就直接让人去回春堂领就是了,把账记在缀玉阁……”
回春堂是京都之中最大的药房,阮云瑾吃的丹参雪绒丸,便是从这里配的。
其实完全可以直接从缀玉阁拿药给阮子浚,不过阮云瑾多想了一番。
这一次两次的,许是还没有什么问题。
可若是次数多了,说不准会被人钻了空子,若是在药上出了什么问题,阮子浚出了什么事情,范氏还不得跟娘亲拼命?
要知道,这府上可是还有一个曹氏的!
曹氏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可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的主!
万一曹氏想为了达到目的,再这药上动了什么手脚,到时候缀玉阁的人,可就是百口莫辩!
所以。以后还是让范氏自己直接去回春堂拿药,就算是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也和他们没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曹氏的手,就算是再长,怕也不能伸到回春堂。
回春堂能在京都这么多年。风风雨雨的都没有倒下,背后肯定不止是一个普通的药堂这么简单。
阮子浚看着阮云瑾,眼中带起了一丝流光,他想说一句感谢的话,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良久。良久……
阮子浚才唤了一声:“七妹妹。”
“嗯?”阮云瑾眨巴着眼睛看着阮子浚。
“谢谢你。”羸弱是小少年,认真的说着。
阮云瑾洒脱的笑道:“我们是兄妹,不用这么生分的说谢。”
正是暖夏,草木葱笼。
草木在暖阳下,逸出了一种独属于草木的芬香,让阮云瑾忍不住的长长的吸了一口气。
考虑到阮子浚的身子,阮云瑾没有走远,只是怡心轩的院子之中走了走。
这还是阮子浚这些日子。第一次出来晒太阳。
范氏没有多大一会儿就回来了,回来的时候,脸上带着喜色。一看就知道,范氏很高兴。
阮云瑾心道,应该是和自己想的一样了,范氏是从母亲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保证了。
范氏看到阮子浚在院子中,脸色有些难看。
可顾及到阮云瑾在这,不好说什么。只是在旁边不停的转着,让安康给阮子浚加衣服。
阮云瑾本来和阮子浚聊的还开心。可是范氏回来了之后,就有些索然无味了。
她看了一眼阮子浚。然后道:“三哥哥,阿瑾这就回去了,你莫要忘了派人去回春堂取药。”
阮云瑾说着,又给范氏道了别,这才离开。
等着阮云瑾离开了,范氏连忙就对阮子浚说道:“哎呦,我的儿啊,你好端端的怎么不在屋子里面呆着?出来做什么?”
说到这,范氏往刚刚阮云瑾离去的地方看了一眼,问道:“是不是阿瑾带你出来胡闹的?”
阮子浚摇了摇头:“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还不快点回去!”范氏着急了。
阮子浚就是她安身立命的根本,若是阮子浚出了点什么问题,她该怎么办?
阮子浚看了一眼明媚的阳光,因为他许久不出屋子的原因,甚至都觉得这阳光有些刺眼。
他很向往这阳光。
阮子浚诚恳的看了一眼范氏,缓声说道:“娘,你就让我在外面呆一会儿吧,我觉得晒晒太阳,我的身子好很多了。”
范氏看着阮子浚那平静若湖水一样的眸子里面,充满了恳求,不知道如何开口拒绝。
于是就长长的叹息了一声:“娘也是担心你的身体。”
“你看七妹妹,也有这弱症,可是现在聪敏活泼,多好……娘,你莫要拘着我了。”阮子浚的目光之中,带着一丝失落和向往。
失落自己只能一直呆在那阴暗的屋子里面,向往阮云瑾能活在明媚的阳光之下。
范氏的脸一冷:“阿瑾,阿瑾那丫头和你不同,三房的人不差银子,她吃的药都是金贵的,病自然就好的快!”
一想到阮云瑾和他的儿子生了差不多的病,但阮云瑾却这么活蹦乱跳的,现在已经渐渐的要断了药了,范氏的心里就不舒服。
阮子浚摊开了自己的手,里面安静的躺着一颗药丸。
范氏看了一眼阮子浚,问道:“这是什么?”
“丹参雪绒丸。”阮子浚平静的说道。
范氏震惊的看着这阮子浚手里的这颗药丸,这可不是普通的药丸!这一颗药丸,比和这颗药丸一样大小的金珠子还要珍贵!
不,应该说是十颗这样的金珠子,都买不来这样一颗药丸。
丹参雪绒丸,是治疗心疾和弱症的良药。
平日里多服用,可以渐渐养好身子,到了最后。用量也会越来越少。
直到最后,心疾不发作,就可以不用吃……
认真说起来,阮子浚身上的病,要比阮云瑾轻很多。至少他的体质虽然弱,也有心疾,但是远远不如阮云瑾的心疾严重。
只是这么多年以来,被耽误了。
范氏找的郎中,给阮子浚开的药,都是调息理气和滋补的药物。
这两样药。本也没有错,只是阮子浚常年在被拘在屋子里面,阳气不足,就是再调理,也是没有什么用的。
还有那滋补的药物。阮子浚的身子不好,吃多了补药,反而会虚不受补。
这一来二去的,阮云瑾的病就好了个七七八八,反而是阮子浚的病,越拖越严重。
那一颗药丸,带着一点清幽的香气,一看就知道。不是那种普通的汤药能比得起的。
范氏看到丹参雪绒丸的时候,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可还是忍不住的问道:“这是阿瑾给你的?”
阮子浚点了点头。
范氏道:“快吃了吧。可惜只有这么一颗……”
若是浚哥儿也能常吃这药,想来现在也不至于一直卧病在床了。
阮子浚轻缓的说道:“娘,阿瑾说了……阿瑾说,以后让咱们也去回春堂取药,记在缀玉阁的账面上就行……”
听了阮子浚这话,范氏脸上是又惊又喜!
她忽然想起来了。阮云瑾走之前,好像是特意嘱咐了浚哥儿的去拿药。不过当时她实在是太关心浚哥儿了,阮云瑾说的这句话。她是听见了,可是并没有落在心上。
现在阮子浚又说起,范氏才想起来。
惊喜过后,范氏不免又有一些担心:“阿瑾这么小,她是说了,可是秦氏能同意吗?”若是空欢喜一场,还把如没有这一桩事情。
阮子浚开口道:“阿瑾说的应该是作数的。”
不知道怎么的,他就是相信这个比自己小了好几岁的妹妹。
他不喜欢欠人家的人情,可是这单身雪绒丸他是拒绝不了的。
这么多年了,在同龄孩子们上学堂的时候,他只能自己窝在屋子里面,一个读书一个人写字。
他也想看一看外面的世界。
范氏看着眼前羸弱的阮子浚,有些心酸,开口道:“现在使人去缀玉阁问,总归是不好,明日我就让人去回春堂取药,试一试……”
若是能取出来,她的浚哥儿,也就有了一丝希望。
范氏的心中酸楚更甚,若浚哥儿是老妇人嫡亲的孙子,现在也不会这样吧?就算是浚哥儿要吃的要金贵,可是偌大的阮府,也断然没有买不起这药的理由。
这就是作为一个庶子和庶子的夫人的悲哀。
阮云瑾回到了缀玉阁之后,就吩咐了人,去给回春堂送去了一些药钱,又吩咐了一声,但凡阮家二房的人来取药,要行个方便。
如今秦氏的地位不同了,秦氏若是想派人出府,也没有人敢拦着了。
护国将军的威名,有谁会不知道?护国将军都帮助秦氏正名了,有谁还敢质疑?
就算是有质疑,也是不敢当面说出来的!
秦氏忽然得了势,对于范氏和张氏虽然说有影响,但影响也不是很大。
毕竟这阮府之中,谁都能当家,可是断然是轮不到她们的。
所以不管是秦氏还是曹氏,只要不为难她们,对于她们来说,也没有什么。
最糟心的是曹氏,这府中除了曹氏以外,还有一个人,对秦氏忽然得了势,也是很不满的。
这自然就是阮老夫人了。
阮老夫人从秦氏进门第一天,就看不上秦氏。
因为秦氏是他们阮家当年落败的时候的耻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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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家抄家,下狱,问斩,流放……
钻心之痛,她猛然心惊,置魏家于死地的竟然是他!
重生于流放的路上,魏悦紧紧握着小妹的手,
这一次,她谁也不信,只信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