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临近午时。
“春水,这是什么?”
二狗扶着腰从床上下来,懒洋洋的一边穿衣,一边望着桌子中间的一道菜,好奇问向一旁的春水。
“杨公子不是说需要补补吗?这是用人参和鹿茸熬煮的一段虎鞭,厨子说这可是大补之物,他手里也只剩最后这一部分。”
春水见二狗扶着腰就走了出来,顿时捂嘴娇笑起来,这杨公子莫不是攒了一肚子青蛙,一晚上竟来了四次。
“咳!那我是不是还要多谢他愿意割爱啊?”
二狗穿好衣服坐到圆凳上,闻言嘴角抽了抽,干咳一声,笑望向春水。
果然是前辈们诚不欺我啊,除了那几个要求较高的姿势春水做不到,这一晚上可谓是。
只要小费给到位,春水什么花活儿也都会。
“那倒不用,公子只需结账时多给两个金币的药材钱即可。”
春水给二狗倒了一杯酒,又拿起一个小碗给他盛着大补汤,闻言轻笑回道。
“好说,要是真管用,我给四个金币都行。”
二狗接过小碗,对着春水说了句,就直接干了一碗。
“这都快要深秋了,为何公子还随身携带一把折扇呢?”
春水接过小碗,一边盛汤一边好奇问道,一把折扇而已,这位杨公子就好像呵护一个婴儿般,轻拿轻放,也不见他使用。
“这是秘密,不能与你诉说,你也坐下一起吃吧,吃完饭我还要赶路。”
二狗端着碗又喝了一小口,拿起筷子看着身边站着的春水说道。
“是,公子。”
半个时辰后。
把一大碗大补汤喝了个精光的二狗本想结账走人,却感觉身上燥热,喉管发烧,接着就一把抱起春水走向凌乱的床榻。
“这两年可有遇到令你心动之人?”
不知过了多久,二狗躺在床上平缓着呼吸,看向半趴在自己身上疲累的春水随口问道。
“遇到又怎样?残花败柳又有何资格谈情说爱。”
春水一个翻身躺到二狗身侧,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好奇问道。
“杨公子呢?可有心爱之人?”
“没有!”
二狗闻言下意识的看向自己左手腕上绑着的一节发带,眼神落寞的回道。
…
“我从小无父无母,江湖中整天见尽凶险,从不会相信别人,好不容易,以为真的交到了一个可以相信的朋友,可偏偏就被骗到了。
以前我被人骗没觉得有什么,可这一次不知道为何,我觉得很难受,很想哭,我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
可是离开你,我相信,会更开心。
后会有期,不! 还是永远不要再见了。”
…
“砰!”
就在二狗回忆着以前的一件往事时,房门突然被人一脚给踹开,惊醒了二狗,也吓的春水尖叫一声。
“春水,我先前和你说去给我们马堂主敬酒,你却躲在这里陪男人睡觉,你是不把金沙帮放在眼里,还是不把马堂主放在眼里?”
“嗖!”
“噗!”
“哐当!”
不待春水开口,二狗面色微冷的从她的头上取下一根发钗,朝外一挥。
巨大的声响,让整个香玉楼都为之一静,接着便是哗然声一片。
“卧槽!谁吃了雄心豹子胆,敢把阿旺从房间中打出来?”
“今日马堂主生辰,我方才还去给敬了一杯酒呢。”
“那不是春水的房间吗?方才敬酒好像没见到她。”
“她说等她房间的客人走了就会过去,没想到还没走。”
“那个人算是摊上事了,你们看马堂主带着人走过去了。”
两层楼的人各自议论纷纷,有吃饭喝酒的客人,也有香玉楼的女人,有的事不关己看热闹,有和春水关系不错的姐妹则一脸担忧。
马堂主看着歪倒在栏杆边上,已经没有了气息,死不瞑目的阿旺,一脸的阴沉,他扭头看向房间中的大床。
“不知阁下是谁,我这兄弟与你无冤无仇,为何要痛下杀手?”
“你在快活的时候,有人一脚踹开你的房门,你生不生气?”
二狗等春水也穿好衣服,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眼神后,这才掀开幔帐走了出来。
“原来是你小子,你竟敢杀我金沙帮的兄弟,今日就别想走出这香玉楼。”
“是我,本来懒得跟你们计较,偏偏就撞到了我的手上,你们说怎么办呢?”
二狗闻言看向马堂主身侧,是昨日与自己要入城费的那个壮汉,微笑着点了点头,走到圆桌旁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年纪不大口气倒是不小,你要是赢过我,这些人随你处置。”
马堂主看着二狗满不在乎的样子,轻哼一声,作势就要冲向二狗。
“你们谁要是能进到这个门里来,让我给他舔脚趾,叫爷爷都成。”
二狗见状抬起一根手指,朝着门框处轻轻一划,随后就坐在凳子上,把身边不知所措的春水,搂到自己的腿上微笑说道。
“别害怕,这件事我会妥善处理的,绝不会连累到你。”
感受着春水微微颤抖的身体,二狗在她的耳边轻声安慰。
“嗯。”
春水虽然点了点头,但是望着门外这二十多人,尤其是一众壮汉身后的香玉楼老鸨,那双阴狠的眼神让她的身体更是抖得越发厉害。
“装神弄鬼,吃我一拳!”
马堂主看着云淡风轻,好似胜券在握的二狗,一时之间有些踌躇不定,等了片刻也不见任何异样,他这才举起那比沙包还要大的拳头冲向二狗。
“砰!”
“蹬蹬蹬……。”
马堂主还没有迈进门框,就感觉自己的鼻子撞到一堵墙一般,疼得他倒退好几步,被后面的小弟抵住后背这才站定。
“堂主,你没事吧?”
“堂主,你怎么样?”
“堂主,……。”
马堂主听着身后的询问声,抬起手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后,这才一边抹着自己的鼻血,一边神色凝重的盯着二狗。
“敢问阁下,可是那山上的仙人?”
“没意思,这就不试了?我还寻思你怎么也得不信邪的打个三五十拳,才会问我这个问题呢。”
二狗闻言撇了撇嘴,这是一次失败的装逼。
紧接着就见他抬起右手,随意往下一压。
“噗通!”
春水房门口站着的二十一个人,全部整齐划一的跪在了地上,动弹不得。
“老鸨呢?过来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