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他未过门的妻子,关心保行也是应该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外面的女人觊觎白家的产业,相信白大哥也不会坐视不管的。”她鼓起勇气,不软不硬地,表明了立场。
白靖安唇边淡淡的笑意,倏地消失不见。
见他没有如从前那般温和表态,余如雪的心不自觉的收紧。
被那两束看似柔和的目光打量着,却并没有如沐春风的感觉,后背反而渗出了汗。
但转念,她又安抚自己,如今自己就是白行简板上钉钉的未婚妻,过问他的产业实属正常。
虽然吃相难看,显得猴急了一些,但是以白靖安的聪慧,不可能猜不到姑妈的授意。
如果在意吃相,姑妈也不会安排她仓促来清蕲州接触白行简,就连王爷也是默许。
说白了,白家根本没有那么在意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只是想收回这份产业罢了。
按姑妈的说法,保行的生意白家随时可以收回,只是,想要把这份生意顺顺利利的接手过去,还离不了白行简这个创始人,听说只小小一份保单,其中的算法便极为深妙。
她不懂这些,她要做的就是,拿捏住白行简,帮助姑妈操控他,为的是今后将这些产业顺顺利利的交给表弟。
而不是任由这些产业落在白靖安手里。
在没见过白行简之前,听说那只是一个有几分野性的倔强少年,比起京城的翩翩少年们,那一定是又土又俗,五大三粗不解风情。
今日见了面,她着实震惊,虽然受了辱,可是心里又生出了另一种奇妙的感觉,她一点也不后悔来到这里。
反正她已入了局,谁也别想自己那么轻易离开,就算白靖安是世子,也不能对她这个未来的弟媳妇做什么。
正想着,一道寡淡而又幽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说得好,你知道是白家的产业便好。”他的口吻带着几分凉薄的讥讽,“回去告诉李氏,做好她的本分,行简的产业,便是分,也轮不到她来瓜分。”
余如雪没想到那么滴水不漏的人居然如此轻易就摊牌了,愕然地张了张唇,正要再说什么,白靖安已从她的身边走过。
她只觉得一阵寒透了的气息,从头顶贯穿而过。
直到白靖安踏出拱门,她才倏地松了一口气。
白靖安这是什么意思?
这些年都隐忍下来了,表面上和和气气的,如今却公开和姑妈叫板?
姑妈再怎么说也是他的继母,正经的王妃,什么叫白家的产业与姑妈无关。
她咬了咬唇,随即神色凝重地回到卧房里,摊开纸笔,书写片刻,唤来一名身材精干利落的仆人。
“速度送回京城,务必亲自交到姑妈手上。”
白靖安直接上了马车。
街市上很热闹,过了一会儿,马车在一间高档茶楼边停下。
他走下车,昂头往二楼上望去,果然在窗边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身影。
他的角度,只能看见那人的侧脸,如今抽了条,五官也长开了,越发有一股坚毅英挺的味道。
眉头微微皱着,似乎有几分化不开愁绪。
白靖安眸光暗了暗。
如果当初不是发生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