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通谈话,竟让白靖安失了淡定,不过,情急之下吐出心里话,反而拉近了两兄弟的距离。
白行简冷漠的态度,明显软化。
心里的不快和憋闷,陡然间就烟消云散。
他抿唇,不自在地说:“之前是我误会你了,但……”
“你是想说我方才劝你答应皇帝指婚?”白靖安叹息。
白行简看着他,眼睛里去了桀骜不驯,眸光诚挚,“我方才有些话是气话,我清楚就算我再不愿承认,我身份是白家子孙无疑,我流着白家的血,就算那个人对我再漠视,我也是他的儿子,这一点无法抹去,我并非不愿意为白家做点什么,只是在我看来,婚姻大事是我不愿意用作利益交换的,若可以的话,我愿意用自己的方式振兴家族。”
他千方百计拓展人脉,开保行做生意,无非是想靠自己的本事打下一片天地,也许白靖安是位好兄长,但他永远是家族利益大于一切,他无法站在自己的立场,不能体会自己的决心,如果他提出别的要求他会认真考虑,但娶余如雪的事,恕他无法答应。
白靖安摇头笑了,“你这样的反应,实在是把我当外人了,你不愿意,我又怎会强迫你,事在人为,总有解决办法,当务之急是那些产业,我这次来,不仅仅是爹的意思,我亦觉得,该早日把保行握在自家人手中,免的被其他势力瓜分,你若不信我,我此刻便立个字据给你,如何?”
目光温柔,语气竟有三分讨好。
白行简记事起基本是独来独往,早就习惯了独立,哪里习惯有位兄长温柔的絮叨,只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要起来。
别扭地道:“大哥如此替我考虑……我再说不信任未免没良心了,只是我那产业,大哥不一定经营的来。”
“哦?”白靖安一听,神色瞬间好奇起来了,“你今日正好详细对我说说这些产业里核心盈利的机制,我让手下做过了解,也是云里雾里,确实很难分析透彻。”
另一边,走廊里,庄容站在窗外,听着兄弟俩在内室谈论着保行的生意,神情凝重。
今日出门,正好在街边看见简哥儿进了茶楼,猜到他要见的是白靖安,就立刻跟过来了。
白靖安这个人,给人感觉深藏不露,虽然看起来很温柔,但她却一点不敢真的小看他。
而简哥儿虽然聪慧,表面上锐气十足,但到底年幼,而且庄容了解他,知道他心底其实是很在意这个兄长。
所以她很怕,在遇到白靖安的时候,简哥儿会失了判断力。
所以才会毫不犹豫跟过来,躲在暗处听两人的对话。
白靖安出门带了两名下人,一前一后守在包间外,搁一般人自然是没机会靠近。
但她有空间和灵物呀,放出白狐,白胖子本就擅长添乱蛊惑人心,没几下就把那两人引走了。
她趁机走到门边。
原来,白靖安这次来并不是逼婚,也并非对保行豪取强夺,他对简哥儿,确实是兄长之情,虽然他有心劝说简哥儿答应婚事,但在遭到简哥儿激烈反对之后,也能无奈的让步,说出从长计议的话,接下来似乎是要帮着简哥儿一起筹谋退婚的事。
如此兄弟情分不似作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