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登三宝殿,她病的那些天田氏都没出现,谁知道今天过来打的什么主意。
庄容面上甜甜地笑笑,“大伯母好!您进来了怎么也不吱一声呢?快进屋坐吧。”
她匆匆跳下炕,关好厢房门,走出去迎田氏进堂屋坐。
田氏一边四下打量,一边跨进门槛,在八仙桌旁坐下,“你爹下地去了?”
“是啊。”庄容说:“一早吃了饭就去了。”
“唉!”田氏叹气一声,同情地说:“你爹真是个苦命人,身子病成那样,还要整天下地养活你们姐弟俩。”
庄容唏嘘一笑,“没办法,这地里的活总得要干,不然我们一家三口吃什么喝什么,天上又不会掉钱儿下来。”
这话说的有几分内涵,似有所指,田氏莫名觉得心里头不舒服,但看庄容又一脸恭敬客套的样子,挑不出错儿来。
田氏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话是这么说,但你爹也太拼了,身子骨到底是最重要的,万一有什么三长两短,留下你们姐弟俩也是造孽。”
庄容淡淡笑了笑,“收完桔杆要翻土,过些天就种冬小麦了,耽误不得。”
“哦……那倒也是。”田氏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透过堂屋门看向西边鸡舍,“听说前些天还抓了兔子,一抓就抓了九只?”
听了这话,庄容顿时就对田氏的来意明白了三分。
她心里撇嘴,面上依旧笑着,“是啊,这兔子也才抓两天,大伯母消息还挺灵通的。”
“你爹不是给余家送了两只吗,巧珍碰见秀娥,跟秀娥说了,说是你家给的。”说到这儿,田氏就有几分不是滋味儿,感慨道:“你爹对余家倒是好的很,比对自己亲爹娘都好。”
秀娥回到家,跟她奶奶庄王氏提了一嘴,她从庄王氏那儿才听到了这事儿。
要不是,她还不知道庄文这次吃独食呢!
为这事儿,田氏一大早就跟庄显贵拌了两句嘴,一气之下就直接过来了。
庄容嘴角暗暗抽搐。
余巧珍这个大嘴巴!
“呵呵。”庄容也不接这话茬,直接站起身往外走去,“大伯母,我给您倒点水。”
她有意岔开话题,不想跟田氏再说兔子的事情。
“不用不用,你回来。”田氏赶忙叫住她,“看这样子你们是要养兔了,这兔子可不好养,还不如各家分了吃肉改善改善伙食,等你爹回来了,你给他说一声,你爷你奶那儿要一只,我和你大伯一只,你弟弟宝福虽说还小,吃不了兔子肉,但按着人头总归也该分一只。”
她三言两语的就分配好,“正好你家有兔笼,一家一笼,我就连笼子带回去了。”
庄容顿住脚步,回头笑着说:“大伯母,这恐怕不行。”
“怎么就不行了?”田氏立马尖利了嗓音,“你一个小孩子家,听我吩咐就是了!”
庄容在她眼里那就是个秀秀气气的小丫头,长得文静,性子也文弱,她当大伯母的说什么就得是什么,小丫头居然敢跟自己顶嘴了。
庄容细声细气的回:“这些兔子,爹还得养殖呢。”
田氏气的拍桌,“养个屁,你爹那身子别人不知道,咱们自家人可是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