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娥的表态,庄容并不惊讶。
原主和秀娥能保持多年的良好关系,足见得秀娥的人品还是不差的。
只是在大是大非面前,秀娥还做不到立场坚定地摒弃亲情。
她能一问三不知已经是最好了,庄容暗暗叹了叹气。
里正就高喝了一声,“住手!田氏,你说你是午时刚至和庄容一起出的门,这一路上可有人看见了?”
田氏面上立刻闪过一抹心虚。
她一路追到南坡,路上万一给人碰着了,那些个不开眼的,可千万别把她抖出来才是。
“没有!”田氏斩钉截铁地说:“这丫头存了害人的心思,哪能让别个瞧见,这一路上专挑没人处走!”
哪成想,怕啥来啥。
田氏话音刚落。
一个垂垂老矣的老汉站出来,指着田氏说:“撒谎可是坏了良心啊!”
老者回忆道:“昨个上午,田氏从我屋门前经过,一路往南坡走去,只有她自个儿,哪来的容姐儿?”
他老的掉光了牙,说话含混不清,但大家伙儿安静静的围在那,也还是听了个清清楚楚。
田氏一张脸唰地失了血色,却还是强自镇定地说:“他这么大岁数,一准看花眼了,里正,你可别信他的,我就是和庄容一块出的门,我敢对天起毒誓,要是撒了谎,我就不得好死。”
“秀娥娘,你快给子孙积点德吧,这种话也说得出口。”一个胖胖的妇人也站了出来,“昨儿晌午我给几个娃做饭,中途上菜园子里拔了根葱,回身就看见田氏往南坡走,上午太阳好,我屋大门敞着,看得清清楚楚,难不成我也老眼昏花了?”
田氏没想到出个门居然被这么多村民给瞧见了,一时间脸色青了白,白了青,语无伦次地说:“哦,我想起来了,我和容姐儿隔着有段距离,她走到前头了,凑巧没被大伙瞧见……”
“快得了。”
“你快住嘴吧!”
“就是,坏了良心了,阿文身子不好,就这么一儿一女,你这当大伯母的不帮衬不说,还想着法儿的给侄女泼脏水……”
“这一大家子心黑……”
庄王氏站在旁边都觉得老脸臊得慌,她铁青着脸冷哼:“梅芳,到底咋回事儿?不是庄容把你引过去的吗?难不成你骗了人?”
“我没有!”田氏咬牙切齿地说,“就是她庄容害的我,她早就预谋好的,想要谋财害命!我说的都是真的!”
“容姐儿谋财害命,能谋你什么财?你死了,那些嫁妆还不是你秀娥的。”
人群里姓赵的媒婆咯咯咯笑了说:“容姐儿可是快要嫁人的,平时规规矩矩连屋都不出,谋财害命,不可能啊……”
“就是,她那把小骨头,别说挖三尺的坑了,挖两尺我都不信。”
“你们胡说八道,我千真万确是被庄容给带去的!”田氏见所有人都不信她,干脆就地一跪,抹起了眼泪儿,“我的命苦啊,被这丫头欺负了,连个申诉的地方都没有……”
“胡闹!”朱继光冷喝田氏,“你们一个个私下里扯皮也就罢了,现在还弄出了谋财害命的说头,污告人可是要挨板子的,秀娥,你站出来把来龙去脉说一遍,你娘是如何出屋的,临走前交代了什么?”
他当了多年里正,不消片刻就弄明白了来龙去脉,知道这事的关键在秀娥身上。
那丫头刚刚站出来时,目光闪烁,双眸不敢直视于他,明显有问题。
只要把丫头逮着仔细盘问,就什么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