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于她来说,名声是次要的,自个儿把日子过好才是主要的。
以一点名声的代价换来三年的清闲日子也是划来的。
可眼下,知道是马氏在背后做这些小动作,她就不肯让马氏轻易如愿了。
“赵媒婆是来了我家。”庄容不咸不淡地说,“可我爹没答应。”
“没答应怎么还连婚书都收了?”
“就是啊,这亲,到底定是没定?”
村民们七嘴八舌地问。
赵媒婆赶忙说:“自然是定了,我当了半辈子媒婆,还会说假话不成?”
巧珍急得跺了脚,“你胡说!”
她站出来大声说:“赵媒婆是黑了心,收了人的肮脏钱儿就诬蔑容姐儿,我指天发誓,容姐儿可没定过亲,庄叔是不会把容姐儿嫁给桃红家的!”
赵媒婆嗤笑一声,“余家姑娘,这事和你有啥关系?你一个小姑娘家,少掺和这些事,也不怕坏了自个儿的名声。”
秀娥赶忙把巧珍往回拉,红了脸压低声说:“快别说了,你还没出阁呢!”
“凭什么不说!你起开!”巧珍一把推开秀娥,她嘴皮子也利索,噼里啪啦地说:“桃红可是个傻子,她儿子又是哑巴,庄叔怎么可能把容姐儿嫁给这样的人家,都是那些坏了良心的人胡说八道,想坏容姐名声呢!大家相信就是中计了!”
话糙理不糙,众人就都疑惑地看赵媒婆。
有个阿婆就说话了,“巧珍说的是啊,阿文这个人我是了解的,他心疼他闺女,绝不可能应下这桩婚事。”
马氏状似无意地朝不远处看了看,立刻就有几个妇人七嘴八舌地说,“确有其事啊,昨儿个我还瞧见阿文在屋里招待那傻桃红呢。”
“没错,他们两家从前是不打交道的,现在走的却比谁家都近!”
“我还瞧见桃红背了山货上阿文家送东西呢,这要不是亲家,干嘛背那些东西?我可没瞧见桃红对旁人家这样大方过?”
一时间又众说纷纭的争执不下。
反观庄容这个当事人,却淡定地站在那,只是初初解释了两句就不吭声。
马氏瞧着她镇定的模样,和上回在里正家那副据理力争的样子判若两人,不由得也暗暗疑惑。
前头那阿婆就说:“春草娘,巨柱娘还有秋香,你们几个向来是喜欢嚼舌根生是非的,你们的话我是不信!”
一些村民纷纷说:“是啊,她们几个向来喜欢嚼舌根,说东家长道西家短,她们的话不能信。”
“李阿婆,”一个富态的女人站了出来,“这事儿怕是真的,她们几个没扯谎,我也瞧见了,桃红上阿文家不是一两回,容丫头也几次和桃红在一起,两个人一块上南山都被我撞见过。”
这妇人赫然是前头警告过庄容的王家婶儿。
她男人在村里有几分威严,这王家婶儿在村里人缘也不错,她往那儿一站,就有一些质疑的村民不吭声了。
王家婶面色复杂地看了庄容一眼,叹气说:“你这丫头,真是可惜了,要是没订婚,婶子少不得劝劝你,眼皮子别太浅,只为了眼前的好处就把后半辈子赌上了,你模样长得好,又念过书,嫁个哑巴真是可惜了,可既然已经订了婚,婶子再惋惜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定了,留踏踏实实嫁去过日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