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午饭,余良带着巧珍过来了。
见庄文在鸡舍里忙活,余良走过去一看,冷不丁见了满地跑的小鸡仔,大为吃惊。
“这是才孵出的小鸡?”巧珍也吃了一惊,不敢置信地问。
庄文点头,笑着说:“今年也是奇了,头一回冬里孵蛋,也不知能不能养活。”
“是你屋饲料好。”余良喟叹。
嘴上没再说什么,心里却越发相信那草的妙用。
因为庄文偶尔间得来的一味草药,他屋养兔挣了钱,母鸡也在冬里孵了小鸡,这样好的草药,却没自家闷声发大财,而是好心地拉了巧珍一块儿养兔,这份信任和关照让他发自内心的感激。
现在在想想,庄文的痨病痊愈,怕也是这草药的功效,说不准就是那云游郎中告诉庄文的法子。
站了片刻间,余良心里头就闪过无数念头。
但他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只是点了头说:“冬天孵蛋,你屋在村里是独一份儿,别朝外声张,省得那些说是道非的妇人又开始胡说。”
庄文应了声,“我屋里平时没什么来客,今个也交代了小宝别上外头说。”
边说,边带着余良往兔舍走,“余大哥过来挑兔子吧。”
余良在外头挑兔子,巧珍就上了屋里去找庄容。
从那日回去,巧珍一直惦记着养兔的事儿,一进屋就说:“庄容,今儿可以开始养兔了不?我爹已经在盖新兔舍呢。”
“你先养几只试试看,别贪多,等养熟了再扩产。”庄容交代着,往屋外走去。
巧珍只是点头应着,如今已经见识了庄容挣钱的能耐,庄容说的话,她是言听计从。
“家里的水一概不给兔子喂,甭管是井里的水还是烧热的水,乱七八糟的菜也别喂,平时就喂些苜蓿干草搭配了胡萝卜,我爹那药粉每顿拌在饲料里,不可多了,也不可少了,比例还要你自己慢慢掌握,我今儿只能大概给你说说。”
来到兔舍前,庄文已从里头挑了几只半大不小的半成兔。
“两母一公。”庄文说:“等你屋兔舍建好了再多抓过去些。”
余良赶忙点头应着,接了兔子放在笼子里,“知道了。”
庄容进堂屋取了一袋子草粉并一个空布袋,往空布袋里倒了些,“就我家洗菜的盆,一盆饲料里放这么多草粉……”
她比划着,仔细地给巧珍交代需要注意的,巧珍一反常态不再聒噪,认认真真听了,点点头说:“我都记下了,有什么不知道的随时来问你。”
“对了。”巧珍突然想起什么,冷笑着说:“我娘今早晨上村东头割豆腐,碰见你奶奶了,远远就听着她和妙姐儿娘编排你呢。”
提起庄王氏,庄容就撇了嘴:“又说什么了?”
自打上回因为说亲的事不欢而散,庄王氏就再没来上门,别不是又在家憋什么幺蛾子呢。
“说给你找了门好亲事,你爹却顽固不化,宁可让你嫁了那哑巴,也不愿往好人家嫁,还说你岁数大了,心也野了,见天儿往山上去,保不准和那哑巴生了什么内情,你爹无法才只能让你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