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当即就说:“要去那就一块去,我和你伯陪着你们去,帮不上大忙,可有什么事儿也能照应上。”
她说的果决,庄文滞了滞,心头一阵感动。
虽说两家平时关起门来也是各过各的日子,可大事儿上从来是同仇敌忾。
庄容心里也是一暖,抿了唇说:“谢谢婶儿。”
“你说的这是啥话,谢就免了。”张氏拉着庄容的手说着体己话儿:“最近巧珍那窝兔越养越大,半个月前刚下一窝,今个另一只母兔又下了窝小兔,年后能卖一批,待两个月后小兔长成受孕,又是几窝,婶儿算了算,到六月,二十多只母兔一起下崽,兔舍怕都要扩建了,说起来,要不是得了你屋的稀罕干草,她这兔子也养不成。”
虽未明说谢,可那谢字儿都写在了脸上。
庄容也就听明白了,她家挣钱儿带上了余家,余家心存感动,现如今多少有点和她家共荣共辱共进退的意思。
巧珍就恍然大悟说:“我昨个还纳闷容姐儿干吗给我说那些莫名奇妙的话,现在一想全明白了,容姐儿,以后再有这样的事儿,你可得带着我。”
她怨怼地看着门边靠墙矗立的简哥儿,恼道:“现在你俩倒成一伙的了,时时处处都在一块,干什么事儿都不叫我参与。”
张氏就笑:“这醋你也吃?简哥儿马上入了庄家,就是庄家的一份子,今后容姐儿还得喊他一声哥哥,有事儿就该一起商量着。”
说着,就和庄文说起白行简入族谱的事儿。
庄容拉了巧珍,给白行简使了个眼色出门,来到院子里说:“让赖猴去打探打探马氏在不在村里,她这会儿怕是坐不住了。”
白行简指指东边,点头。
庄容就知道,他早已经指派赖猴儿去了。
“简哥儿,这回这事儿都是容姐儿和庄叔在护着你,你可得心里有数才成,往后可不许亏待他们。”这回定下白行简入庄家,巧珍心头倒是松快起来了,没来由的心情好,瞧着白行简的目光也善意了不少。
白行简也不答她的话,静静眺望着夜色,神色清清冷冷的。
巧珍被无视,脸色霎时一黑,“喂,我同你说话,你别老装聋成不?”
白行简直接转身,往西屋走。
“嘶……简哥儿,你给我回来!”巧珍上前拦他:“你要是瞧我不顺眼,大不了咱俩打一架,我就瞧不上你这幅死眉瞪眼的模样儿,好像我欠你多少钱儿似的,整天给我脸色瞧,你今儿别走,给我把话说清楚!”
白行简却瞬间退了老远儿,全然不打算和巧珍纠缠,提步又往西屋去。
巧珍心头火起,冲上前儿伸手欲拽他,可说时迟那时快,简哥儿长臂一推西屋窗户,将窗户推开,两手在窗台上轻一点,身子轻巧如燕翻身入屋,当着她面慢条斯理关了窗。
巧珍气的浑身发抖,呲眉瞪眼儿地在外头喊:“简哥儿,你出来!白、行、简!”
庄容见这俩人转眼间就掐起来,头痛地扶了扶额,走过来劝巧珍。
可还没张口,却瞧见巧珍脸上竟挂了泪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