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文笑笑,既然被瞧见了,也不再刻意低调,就点头说:“是,少买了几条给孩子们解解馋。”
“阿文你可以啊,身体调养好了不说,听说家还养了兔子,眼瞧日子过得是越来越红火。”
庄文就摆摆手说:“也就是比前头稍微松泛了些,谈不上多好,我一个单身汉,亏得大家伙帮扶,孩子们也多亏邻里邻居照应。”
那长者就笑看白行简,“这是简哥儿吧?这大高个,模样也俊。”
这些天,庄文要收简哥儿入庄家的事,村里几乎都传开了。
庄文和张氏两口子有意放出消息,说简哥儿是周氏还在时,和庄文未婚先生的儿子。
大家伙得了消息,私下里议论纷纷,只是见了庄文也不戳破,落在白行简脸上的目光多几分好奇和打量。
庄文在村里口碑好,村民们得知简哥儿是他儿子,对简哥儿的评价果然就不一样了,原先常说他来路不明那些人,现在一致改口说他老实沉稳,态度宽容友好了不少。
毕竟那是庄文的儿子,庄文多好的人啊,他的后辈差不到哪儿去。
白行简也不吭声,只是对着那老汉轻提提嘴角,他向来不喜应酬客套,面上总是冷清清的,却也不显得无礼,只让人觉得这小子沉稳矜持。
一阵闲聊后,路人都走远了,庄容才走过去帮两人卸车。
“爹,这么一大车,都买了点啥?”她好奇地凑过去,左看右看。
“你仔细些,前头放了几斤猪油,别碰地上了。”庄文叮咛,笑着说:“蜜饯、干果儿、茶叶、点心,还买了红纸,简哥儿字写得大气,今年就让简哥儿动笔给咱们写几张福字贴了。”
庄容见她爹笑的合不拢嘴,不禁也跟着笑了。
在原主的记忆里,自从周氏走后,每年过年家里的气氛都是冷清而又孤凉的,庄文那会儿身体抱恙,能咬牙下下地浇菜喂鸡就不错了,哪有力气和银钱采买置办这么些年货。
可今年不一样,先是痨病好了,接着又遇见了简哥儿母子,家里养了兔后生活条件改善了,她爹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和往年比,总算有点过年的气氛了。
“好呀,简哥儿写福字,爹写对联,剪窗花就交给我了!”庄容豪气万丈地说。
原主会剪窗花,庄容来后因不喜欢做针线活和手工,这些技能渐渐生疏了,但也不妨碍她在过年过节时小小露一手。
东西置办的多,三人来来回回搬运了七八趟才总算搬完。
庄文去还牛车,庄容就招呼白行简进屋喝水,随口问:“交代你的都买了?”
白行简点头,指了指堆放在堂屋一角的年货。
庄容想着简哥儿办事稳当,答应了指定会一个不漏的买到手,也不必特意再细问,正要说别的,可简哥却坐不住了,见她不动弹,便主动起身去提了个沉甸甸的包裹递给她。
“没事儿,先不检查,等吃了晚饭再拾掇。”庄容随手把包袱搁在一边,起身往厨房去,“你先歇会儿,我去盛饭,等我爹和小宝一回来咱们就开饭。”
白行简目光落在被她随手放墙边的包裹上,薄唇抿了抿,目光竟似透了几分局促与紧张。
不多会儿,庄小宝和庄文先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