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简抿了抿唇,不看她,也不应她话儿,径直去拿水壶给庄文添茶水。
庄容又说:“我睡的可不踏实,一晚上做梦叫狗咬呢。”
说完,满意地撇撇嘴儿出门。
赶晌午前,一家人一起去了余家,张氏和巧珍在灶房里忙碌,其余人坐在堂屋里叙话。
余良说起巧珍养兔的事儿,说是年前又出了两窝,其中一只母兔最近又怀了小兔,要不了几天又得一窝,他笑的眯缝了眼睛,“起初也想不到这兔子吃了容姐儿给调配的饲料长的这样好,照眼下情况看,明年只干养兔不种庄稼也能挣不少钱儿,她一个人连配种带饲喂,渐渐就忙不过来了,我和她娘腾出手帮她,多分出几栏养着。”
张氏进来添水,听了这话笑说:“不种庄稼怕是不行吧,甭管灾年旱年,只要庄稼落了地再不景气都有口粮食吃,饿不着。”
庄容就说:“依我看余伯说的在理呢,婶儿想想,以后兔子越养越多,巧珍一个人根本忙不过来,那些地租出去种收几个租钱儿得了,把力气都花在种地上浪费。”
张氏就看余固,“开年就别上县里了?帮你妹子养兔?”
余固眼底透出些许心动之色,可他稍一沉思,还是坚定摇摇头,说:“我还是想上酒楼去。”
说着,余光看了眼庄容。
张氏想劝,可又知道他的心思,遂不多说什么,笑说:“这事儿,改天再商量,不管咋说,今年是个丰收年,家里养兔养的顺,多亏了容姐儿,今个咱们两家人趁着年节好好庆祝庆祝。”
一屋子人都笑了起来。
庄容笑的格外欢畅,把年后她家准备和徐三儿合作的事儿说了,“若这事儿能成,往后我爹只管去养兔,我就能腾出手一心做别的,先攒第一桶金再说。”
“第一桶金?”余良不解。
庄容赶忙解释:“就是第一笔巨额资金,有了它,就能展开手脚做别的啦。”
白行简坐在庄文身侧,隔着不远,瞧着庄容神采飞扬的样子,眼底隐隐带了笑意。
余固就问她:“你想腾出手做什么?有需要帮忙的就吱一声。”
庄容摇摇头,“还没想好,不过前阵子谢公子来家里,我瞧着他那件狐裘大氅心里突然有了点念头,家里养兔,兔毛不扒也是浪费,我想着以兔毛为营利点,做点什么产业出来,你们想,兔毛可以做围脖,可以做坎肩儿,还能做兔毛棉衣,虽比不上狐裘珍贵,可它易得呀。”
张氏听了她的话,手一拍,哎哟的一声说:“你说起这事儿,我记起你叔爷家三房,玉兰她爹就是鞘皮子的皮匠,村里皮匠少,你要打兔皮的主意,非得去找他打听不可。”
庄容若有所思,“知道了婶儿,过几天去叔爷家我顺便打听打听。”
不多会儿,饭菜上了桌,庄文前个才喝了酒,今个甭管余良怎么劝都说滴酒不沾。
倒是简哥儿和余固两人,不知怎的就杠上了,你一杯我一杯的,要不是中间庄文叫停,两人险些把张氏才拿出来的一坛酒给喝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