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去后,庄容便好奇问:“爹,今个堂叔他们把简哥儿我俩支开,又和爹说了什么?”
“是彦波考学的事儿。”庄文说:“他月底不是上州府应试么,同村的作保秀才已找好,县里还差个作保的,明个初十,县学学政便开了,截止月底前报名审核,你堂叔有些心急,想着托别人不如自家人想办法,爹当年在县学念书,问问爹能否给引荐个县学里的在读廪生。”
这件事儿对庄文来说自是轻而易举,他同窗多,寻个做保人不在话下。
第二天他便上县里去走动,庄容则和简哥儿两个又重开了皮工坊,两人在新院外头放了炮仗,对外说皮工坊又开了,同村来买,价钱儿仍是走低价。
开张了不多会儿,就有个少女来买皮子,再隔一会儿,一个老妇牵着小孙女进来了,瞧着她家皮子好,一口气买了五张。
就这么,稀稀拉拉地来着客,一上午,统共出了七张皮子。
庄容也不在意,清水村千多口人,不见得每人都用得上,卖到顶至多也就出几百张,她眼下主要的目的是累积制皮经验,顺便去去库存,毕竟空间里兔子繁殖太快,兔皮是不缺的。
这一点她虽没和简哥儿明说过,可他天生聪慧,约莫是心知肚明的,每天早晨瞧见前一天空了的萝筐里又堆满兔,他倒是见怪不怪。
庄文早上去县里前来了一回,瞧见箩筐里的兔子,奇的问:“都是咱家繁育的?你俩见天杀兔剥皮,怎地也不见兔舍里少兔子?”
庄容还未张口,白行简便神色淡定地说:“家里地方不够,我俩又在山上养了批,加上余家送来的,这才不缺。”
鞘皮周期是二十天,三到四个鞘皮周期出一窝成兔,自家和余家加起来,再加上两个孩子单独养的,一个月约莫也有近两百张皮了,这么算算是差不厘儿。
庄文对算学并不怎么精通,粗粗算了算,便也没再细究,惦记着彦波寻保的事儿,急匆匆出了门。
想到这些,庄容便是摇头一笑,看白行简,“要不了多久便不用遮掩了,等爹那养兔场做成了,兔皮要多少有多少。”
“那是明面上。”白行简深深看她一眼,“你那秘密之地里的兔子只怕比外头的多,要愁也是鞘皮子人手不够。”
庄容摸摸鼻子,识趣地不再接话儿了。
桃红从屋里抱着个大箱子哼哧哼哧出来,搁在廊下,擦擦汗说:“真要扔了?太可惜了。”
庄容朝她点点头,语气坚定,“舍不得扔,婶儿自个留着也成,总之这批问题皮子是不能卖了,卖出去就是砸了咱们招牌。”
话音刚落下,外头稀稀拉拉进来几个妇人。
打头的竟是孟氏,她身后跟着刘文菊,以及刘文菊几个交好的姑娘,最后头进来两个老妇,都垮着篮子,和孟氏几人约莫不是同一路来的。
庄容对孟氏可没什么好印象,那是个整日跟在马氏后头溜须拍马,见天儿败坏她名声的碎嘴子,前头孙志远县试录取风光归来那回,孟氏在她这儿吃瘪了一回,自那起,逢人便找机会编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