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淑贤瞬间瞪大眼睛,“听爷这么说,难不成爷和奶还不知道这事儿的来龙去脉么?”
老两口双双一愣,孙刘氏问:“咋回事儿?”
刘淑贤登时咬唇,哭笑不得说:“指定是娘没和爷奶说清楚,事情不是爷奶想的那样,我今儿本是去瞧热闹的,刘家的文菊和庄容不知怎么闹起来了,庄家那位傻桃红把文菊和她娘从皮工坊轰了出去,文菊气不过,叫我去给她评理,我原想着,家里今年是多事之秋,不好再给爷奶惹麻烦,便想劝她两句便走,谁知就听说了庄家的皮子卖着十文钱儿一张,我去瞧了眼,那皮子做的是真好,倘若花十个钱儿买到手,转手拿到县里皮工坊就能卖个好价儿。”
她顿了顿,又说:“爷奶不常买皮子,怕是不清楚这里头的行情,我先前在县里,每年入了冬都上皮工坊去挑皮子,最是瞧得明白皮子的成色,县里一张兔皮,瞧着还没庄容做的好,尚且就卖着四十文,我瞧着她皮子好,心里就有了念头,想着若能采购数百张,倒卖了正好能把娘前回丢的五贯钱儿给挣回来。”
孙仲和孙刘氏听得都是一愣一愣的,孙仲眼底闪过疑虑,“容姐儿精的像沾了毛的猴儿,你既知道能倒卖,她会不知道?只卖十文钱儿,指定是皮子有什么问题,不然,她绝不会做亏本买卖!”
刘淑贤笑了笑,解释说:“问题就出在这儿,她给同村人卖十文,说是不挣大家的钱儿,权且只收回个本钱儿,为的是叫全村人人有便宜又暖和的皮子用,这般拉拢人心,叫大家觉得熨帖,满院子的婶子姑娘都替她说话儿,她倒好,一听说我要买,立刻就把价钱儿加到二十五文,爷说气不气人?”
孙仲一听这件事一波三折,不由得被她激起了好奇心,追问说:“后来又如何了?”
刘淑贤笑的眼睛都弯了,“我瞧着她那样儿,吃准了我似的,心里就想着,大家都十文钱儿买了,我凭什么不能?我叫文菊去喊来老庄家的秀娥,她娘流放后,听说她一直记恨着庄容,文菊去后,秀娥听了我们这打算,果然一口答应了,紧跟着就上庄容跟前儿要了三百张皮,说是要办嫁妆,庄容起先不肯卖她,可哪架得住旁人指指点点,不情不愿卖了。”
孙仲听到这,什么都明白过来了,脸上的褶皱渐渐舒展开,老脸儿上红光满面的,开怀大笑,说:“爷猜测,她刚买到手,立刻便把那三百张皮子转卖给你了,是也不是?”
“是,爷脑筋转的可真快。”刘淑贤得意,连带着嘴甜儿夸赞孙仲,眉飞色舞道:“爷奶是没瞧见,当时庄容的模样,就像是亏了多年心血似的,起先还在院儿里趾高气昂的,瞧见我买了皮,气的连话儿都说不出了。”
孙仲听了这话,登时哈哈大笑起来,这回狠狠叫庄容吃了个哑巴亏,不可谓不畅快。
孙刘氏也笑的合不拢嘴儿,哼说:“她想用那点破皮子笼络人心,没成像倒给咱家占了大便宜,人蠢,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