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过后,马氏便不再上门了。
庄容知道这事情必然还没完,却没想到孙家的报复来的这样快。
这天中午,一家人刚上余家去吃饭,刘全海忽然神色匆匆地推门跑了进来。
一进门便朝着庄容走来,急声说:“小东家,地里突然多了许多地鼠在果树林里乱窜,只昨晚我和李虎就抓了十多只,还有好些没抓到,今个一瞧,更多了,好好的果园子,叫这些地鼠到处打洞钻洞,这可怎么办好?”
张氏脸色一变,“难不成闹了鼠灾?”
庄容噌地起身,皱眉说,“地鼠穴居,擅打洞,对周围庄稼的损害倒是其次的,损伤最大的是咱们的果树,地鼠打洞时破坏泥土结构,啃食树根,破坏果树根系,若任其发展,咱们的果树怕都要死光。”
虽说她不指靠着这二十多亩果园发家,可续命草还要拿到见光处使用,非得有葡萄果的香气遮掩不可,可以说,葡萄果这一环节比卖兔皮还重要!
张氏急得没了主意,“这可怎么好,眼下去放老鼠药可还来得及?”
刘全海叹气一声,“这地鼠繁殖可快了,两三天一窝鼠崽子,往年我在孙家地里上工,他家地里有些年节也闹地鼠,这东西赶是赶不尽,就算放了鼠药,这一季治理,下一季才见成效,可咱们果园里那些果树都是幼苗,哪撑得住一个季?”
因孙家都是种麦和苞谷的耕地,地里有个把地鼠实属正常,农田宽阔,庄稼地一马平川,地鼠安家做窝一般分散开来,也不会挤在一家地里。
如此一来,地鼠相对分散,其对粮食的破坏也就微乎其微,远不如蝗虫危害大。
那么点损失,孙家人自然不放在心上,长工们若瞧见了,便想法子打死,若瞧不见的,也就任其发展。
可庄家和余家地里都种了果树,若果园里有地鼠打洞,破坏了果树根系,果树便会从根部一点一点枯萎坏死,其后果不堪设想。
庄容定了定心思,问:“刘叔,这几天果园里有什么异动,有什么陌生人出现过么?”
刘全海被她问的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什么,皱眉说:“你是怀疑有人动手脚?”
“我不确定,可我想着,几天内突然多了这么多地鼠,绝不是偶然,若不是有人专门搞破坏,我想不出旁的理由。”庄容在厅里踱着步子,回忆说:“我爹书房里有本《农经》,我先前闲来无事看过,你们该道这地鼠喜欢啃食庄家嫩叶,尤其喜爱红薯地,红薯甘甜,连茎叶也是甜滋滋的。”
张氏和刘全海等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自然知道红薯地里地鼠多,只是他们没念过书,不知晓这里头的原理。
刘全海当下就问她,“这和咱们地里闹鼠灾有什么关联?咱们种的可不是地瓜。”
庄容推测说:“按《农经》的说法,想必这些地鼠嗜甜,刘叔可能还不知道,咱们这果树结出的果子味道甜美,极大可能果树根茎也有甜味,怕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利用了这一点,暗地里放了地鼠给咱们使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