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仲看向那人,含笑说道:“是在那处购置了宅院。”
周围顿时就响起一阵艳羡声儿,大家七嘴八舌的和孙仲道贺。
孙仲一一朝众人叩手致意,“不过就是沾了祖上的光,有几分薄田和一些家底,不算什么。”
“怎么就不算什么,孙老爷,你太谦虚了,咱们这村里世世代代能搬去县里的能有几家?更别说还是柳林胡同的宅子,你们志远中了秀才,又住在那样富贵云集的地方,往后,肯定是平步青云啊。”
孙仲赶忙摆摆手,“不就是柳林胡同的宅子,算不得什么,据我所知,咱们村里也不是只我一家去看了那边的宅子。”
这话顿时勾起了大家的好奇心。
一时间,宴席上乱哄哄的,四处响起追问的声音。
“咱们村除了孙家还能有谁有这样大的手笔?”
“孙老爷,你方才说那人是谁呀?”
孙仲状似一脸惊讶,“怎么?你们还都不知道吗?我以为大家都是知晓的。”
坐在不远处的孟氏,见机就笑了起来,“说的不会是庄文家吧?他家也能叫看宅子?身上统共就揣了几十文钱,叫人给赶出来了。”
孙家老早就将这件事放话透露出来,村里有不少人是知道的。
登时,不少幸灾乐祸的目光就瞥向庄文父女俩。
有人调笑道:“阿文,真的有这回事儿?你怎么也不看看自家有几斤几两,那大宅院孙老爷买得,咱们一般人家可是买不起啊,做什么要去受那个辱。”
孙志远与那人一唱一和,“有一种人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挣了几个小钱就晕头转向,摸不清自己是谁了,不就是和我家有几分旧怨,什么都想着与我家比,他也配。”
有道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大部分村民今日前来是吃着孙家的宴席,嘴上自然是附和着孙家。
“说的是,阿文心眼儿是小了些,人家孙家买房是孙家的事儿,没必要什么事儿都上赶着和孙家比,你也没那个能耐比,到头来还是落了自己的脸。”
庄文面色僵硬地坐在那儿,目若寒潭。
不过他心里清楚,那房子自家是买到手了,今日孙家的洋相是迟早要出的,眼下他家多得意一分,待会他家便会多丢脸一分。
想着这些,他才克制着自己,一直都没有张口。
庄容也是闷头坐在那儿喝茶水,只当周围的议论声和自己无关。
孙仲见了他父女俩的反应,心中很是不满。
当下便以长辈的语气说道:“大家伙也不能这么说,想要离开村庄搬去县里,是件好事,最起码说明他庄文是个有上进心的。”
“光有上进心有个屁用?”邻桌孟氏立刻接话道:“没本事挣钱,就是有再多的上进心,天上还能给你掉一处宅子来。”
这话落下,周围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
眼看着庄文被一句句难听的话羞辱着,孙仲面上不显,心里却乐开了花。
我叫你见不得我家好,叫你不拿出治肺痨的药方,我就要一直狠狠地把你家踩在脚底。
却在这时,他身侧的刘淑贤笑盈盈张口了,“庄容,买不到宅子没关系,你也别气馁,你有时间常上我家来玩儿,四处游览游览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