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就以牙还牙地说:“好淑贤,你可别生气啊,买不上宅子没关系,往后有空多去我家转转,游览游览也未尝不可。”
分明就是在模仿刘淑贤的话来羞辱她,周围霎时传来一阵哄笑。
刘淑贤死死咬住唇,只觉得怒气沉胸,连下腹都有些坠痛,不自觉把手捂在肚子上,“远哥儿,她太欺人太甚了!”
“庄容!”孙志远立马护住娇妻,怒火中烧道:“你和你爹是故意的,你们故意截胡我家的宅子!你这个贱人!住在本该属于我家的宅子里,你们住得安心吗?”
想到那宅子被庄容父女买走,他气得几乎要发狂。
庄容笑眯眯地看着他,“我和我爹都是有上进心的人,也有本事挣到这些钱,这宅子是我们花钱买来的,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怎么不安心?”
“你……”孙志远气得大口喘着气,“你给我等着,我要让你好看……”
说着,再也顾不上庄容,便急急忙忙冲向孙仲的位置,“爷,你怎么样了?没事吧?”
孙仲脸色苍白中透着青灰,连咳带呛地呕出一口血,短短片刻时间就没有了方才的意气风发,看起来就像是个不久于世的病患。
他吭哧吭哧地大喘着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见此情况,在座的宾客心中都是大呼晦气。
“还不快把你爹扶回家去!”孙刘氏忙不迭地大叫。
孙家上下顿时一团乱,哪还有张罗吃席的心思,就连刘宁一家也主动上前去帮忙。
刘淑贤刚跟着人群往前走了几没几步,突然下腹传来一阵剧痛,紧接着,像有什么湿热的东西流淌出来,她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惨白着一张脸大喊:“爹,娘,我身子怕是要不好了!”
“什么!”刘宁两口子急匆匆的奔赴过来,“贤儿,你忍着点儿,爹娘现在就带你回县里。”
说着,直接抱起刘淑贤,飞速地往打麦场外跑去。
有眼尖的瞧见了这一幕,便是一脸唏嘘感慨地说:“三喜先是变成两喜,眼下怕是只剩一喜了!”
“怎么回事,又发生什么事儿了?”
“孙家的孙媳妇淑贤怕是要滑胎了。”
“我的天!”
孙家人走的走,散的散,不多会工夫便走了个光,打麦场子上只剩几个孙家的亲戚在勉强张罗着,维持着场面。
庄容父女见事情告一段落,也没什么留下的必要,便离席回了家中。
张氏夫妻后脚跟到家里来,生怕庄文心里有不舒坦,宽慰他道:“阿文你可多别多想,今日他家闹成这样都是自作自受,原本咱们好好的,谁也没想招惹他们,是他们非要来下帖子,他们先在席上羞辱你们,得知没买到宅子,自个儿又受不了打击滑胎,他这是咎由自取。”
“兄嫂说的是,这件事,我不会觉得愧疚。”庄文坦诚道:“孙家人不值得同情,滑胎是造孽,可起因不在我家,我今日即便是想要相安无事,也是不可能,他们是打定主意要把我请去的。”
张氏两口子听着他一番话,知道他想得通透,便放心地走了。
他俩前脚走,外头却不消停,又是一阵脚步声传来,径直冲进了庄家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