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么去?给我回来!”刘宁立刻张口喝止大儿子。
刘青州顿住脚步,双拳捏紧,头也不回地说:“小妹腹中的胎儿可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眼睁睁就毁在庄容父女手里,我非得要替小妹报这个仇不可!”
“胡闹!”刘宁勃然大怒,“别忘了你的身份!你日后是要参加科举挣功名的人,怎可意气用事?”
刘青州将双拳捏得咯吱咯吱作响,“爹难道就眼睁睁看着小妹被欺负至此?孙家人不管,咱们娘家人也不替她出头吗?”
“要出头也不是由你来出,你本本分分念好你的书就是,还不快去书房里温习功课!”
刘青州梗着脖子站在那一动不动,刘李氏见状,走上前来煽风点火。
“老爷,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瞻前顾后的,那庄家父女欺负咱们至此,你还能忍得下这口气?”
刘宁气得吹胡子瞪眼,“不忍又能怎样,难不成还去他庄家杀人放火去?!”
“老爷能忍,我可不能忍,要我说,就让青州去找他们算账,咱们养儿子是来做什么的?家人受了欺负,他不出头哪个出头?他如今大了,可以独当一面了!”王李氏狞笑着说:“青州你只管去,给我狠狠地教训庄容父女俩,出了事娘给你兜着!”
刘青州本就咽不下胸中的怒气,有了他娘这话,登时头也不回的离开。
气得刘宁捶胸顿足,“胡闹,你简直是妇人之见,青州他就是一介书生,他去了能做什么?”
“你以为我能劝住他,咱们青州,自小就重感情,他妹妹受了伤害,他能忍得下这口气?就是我不说,他也必定会去给他妹妹出气!”说完,刘李氏便回到床边坐下,疼惜地看着床榻上昏睡过去的刘淑贤,“好孩子,你哥哥去给你报仇了,绝不叫你白白受气。”
刘宁见与她说不通,急急忙忙冲出去寻人,可哪里还有刘青州的身影。
远在清水村的庄容,自是不知道未知的危险。
一个下午,一家几口人都在各房间整理衣物细软。
那几个长工听说了庄家要往县里搬的事儿,当天晚上都过来了。
庄容在与他们解释人虽搬走了,耕地却会还留着,每月的工钱也不会少算时,这些人才都安了心,一个个说了些恭喜的话,告辞离去。
最近汛期将至,常常下雨,傍晚还晴着,天刚擦了黑,便落一场雨。
庄容赶忙去皮工坊将晾晒的皮子收起,看着密布的雨势,寻思着明儿个动身去州府,走的是水路,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庄文也有些担忧:“要不再等两天?最近在汛期,江里怕是有大浪。”
父女俩正说话间,外面的雨却突然停了,庄容就无奈的摇头笑笑,“这几日只是三不五时地下下阵雨,若是再等过几天,说不定连绵阴雨就到了,那时候水路就更不好走了,还不如早去早回。”
她没说的是,手里那批西瓜,要趁着炎热干燥时早日出手,雨季到了销量会受影响,价格也会受影响,而她急用钱,简哥那边只给了一个月的期限,左右等不及雨季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