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好。”刘青州面上仍作惋惜的模样,“只是……此事事关重大,还是希望廖伯父廖伯母好好考量之后再做抉择。”
“一定一定。”廖老爷虚应着,连忙拱手,“天色不早,贤侄早些去药房,我们一家便不挽留了。”
刘青州也不多纠缠,风度翩翩地拱手和廖老爷夫妻道别,转身便离开巷子。
他一回到家中,刘宁和刘李氏果然都还没睡,立刻上前来询问。
“一路上可还顺遂,廖老爷到家后同你说了什么?可有挽留你进屋去坐坐?”
刘青州心情大好,笑容灿烂:“挽留了,可我见天色不早,咱们两家又没正式下定贴,我贸然上门去,不合礼数,便婉拒了。”
“你做得对。”刘宁赞许地说:“廖老爷虽然是生意人,可我看他对读书人十分看重,一定是看中你的懂事明理,我看这亲事十有八九是成了。”
“这可太好了。”刘李氏激动得眼睛放亮,“我明日就找媒婆,商议去廖家下定的日子。”
“娘也不必这么心急吧。”刘青州暗暗撇了撇嘴,“我临走前廖老爷支支吾吾的,神情有异,保不齐他家又有什么变动,不如观望两日。”
“你懂什么,打铁要趁热!廖家姑娘抢手着呢,城中有不少人家去他家提过亲,廖老爷都没答应!就想找个读书人,廖老爷既然看中你,就早日把这亲事促成了!”
刘青州见他娘如此心热,便也不再说什么,反正亲事不成已成定数,随便他娘怎么折腾。
他见刘宁眉眼舒展,面上是一片开怀之色,赶忙趁机问:“爹,你可认识这城中有名气的账房先生和厨子?”
刘宁一愣,“你问这做什么?”
“帮同窗打听的。”
刘宁一下子想起来,前些日子儿子的同窗家里要开酒楼,自家还从中牵线搭桥,让马氏兄长给了优惠。
“账房先生倒是认识那么几个。”刘宁纳闷地说:“你这同窗怎么什么事都要拜托于你,难道他自家没几个合适的人选吗?开得起酒楼,难道还找不起一两个账房先生,这种事都要找你帮忙吗。”
儿子对这位同窗也委实太过热心,热心的有些不正常。
“她家自然是请得起,只是,城中的账房先生良莠不齐,想请个算账高明的,为人又踏实的,这才多方打听,想靠熟人引荐。”
刘宁一听,点点头,“倒也是,爹这几日就帮你问问去。”
想到什么,又板下脸说:“你在外帮同窗办了事,你的同窗自然会感激你,你可得学会利用好这份感激,别总是傻兮兮的替别人办事,什么回报都没捞下。”
“爹这话我不赞同。”刘青州唇边掀起一抹嘲讽:“既是有这份同窗之情在,互相帮忙就是理所应当,保不齐有一日我也需要同窗相助,说利用就有些阴暗了。”
“你……”刘宁被噎的一滞,“你倒成了高尚的,爹成了阴险小人,爹是怕你在外头叫人占了便宜,自个却吃了亏,你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