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宁死死地握住拳,忍住上前一步的冲动。
深深地盯着巧珍说:“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更不会让家人失望。”
说完,大步流星的出了院子,哪还有来时那副郁郁寡欢,颓丧不振的模样。
玉兰从旁边走出,惊叹说:“巧珍,士别几日刮目相看,厉害啊,你如今的口才可真好,今日说的这些话实在是太好了,三两句就把天宁哥劝动了,相信明日起,天宁哥一定会变得不一样。”
巧珍咧咧嘴,苦笑道:“我哪有这些能耐,这些话都是庄容教我的。父亲死了他怎会不伤痛,所以无论怎么劝他都是没有用的,只有想办法让他振作起来才是最实际的办法。”
玉兰就感慨说:“容儿可真厉害,又聪慧又善解人意,总是能帮咱们解决不少事,我爹娘、兄长们,全家人都喜欢她。”
巧珍闻言,深深点了点头,“我爹娘也总是嘱咐我,凡事多听她的,起先我还不以为然,现在越发觉得她做事有远见。”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屋里走,玉兰就问起庄容开酒楼的事情,望林庄家对此事都很关切,方才庄容逗留的短,也没来及细问,眼下见巧珍在这里,一个个都是忙不迭的打听,巧珍一一回答了。
庄明和庄海对视一眼,“可招工了?”
“还没,现在就是修整铺面,重新做规划,厨子,小二和账房先生都没定下人选。”
庄虎听了,激动地站起来,“我去给容儿妹妹当跑堂小二!”
庄坤也赶忙说:“我也去!”
玉兰瞪大眼,“哪就需要这么多人了,你俩都要去,不是成心难为庄容么,再者说了,你俩都去了,果园怎么办?还不如我去帮忙张罗,我一个女孩家,做地里的活使不上力气,还不如上庄容那去帮忙。”
庄虎不服气,“果园还有爹和大伯三叔啊!”
庄坤也跟着说:“地里的活你都使不上力气,去了酒楼更帮不上什么忙,你就老实在家呆着等着嫁人得了。”
“凭什么,我跟着彦波哥识数了,我可以收钱算账!你俩大字都认不得,你俩去了才没什么用呢!”
几个小的吵成一团,庄海赶忙咳嗽一声,横了庄坤一眼,“你们几个消停着些,咱们不能给容儿添麻烦,容儿需要咱们出人,你们几个再考虑谁去,容儿不需要,你们谁也不许在她跟前提这事!”
巧珍在旁边看的暗暗咋舌,按说两家关系摆在那儿,送两个小辈儿去做工没什么。
可见望林庄家的家风果然很好,不是眼馋亲戚混的好就巴上去的那种人。
这边,庄家和巧珍说着话,另一头,大小李氏带着庄容一起去了王家院中。
入了夜,王家院中也是灯火通明。
庄容经过灵堂时,喊住大小李氏,走进去虔诚地上了炷香。
王天宁在旁,不再是哑不做声,主动上前说:“谢谢容儿妹妹还能过来祭拜我爹。”
“客气什么,都是应该的,天宁哥也节哀顺变。”
宽抚了两句,她便离开灵堂,和大小李氏一起进屋去。
王李氏躺在炕上,额头上蒙着一块湿布巾,双眸通红肿起,整个人消瘦,形容枯槁。
即便庄容先前在心中对王李氏多有成见,眼下看着她可怜的模样也不禁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