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按照后世的保险理赔金额大致推算出了一个理赔界限。
后世很多疾病险,一份的金额为十万,理赔金额二十到三十万,当然,这只是大致根据一个中年人的年纪所推算的,后世的保险及其复杂,每年所缴的金额都与参保时的年龄挂钩。
“为何?”白行简直勾勾看着她,满眼求知欲。
庄容一时倒是有些词穷了,对于保险行业,她确实是能力有限,无法说清后世保险的健全机制。
不懂的就不好托大,她如实说:“我只是凭感觉说的,要想把意外险的盈利点摸清楚,只怕需要大量的实例进行推算印证,你大可以在第一年定一个稳妥点的理赔金额做试验,到第二年时按照盈亏重新调整。”
“你和我的算学师父想到一起去了,我曾请教过他,他也是如此说的,就像瞎子过河,不踩进河水里,始终无法知道它的深浅,保险盈亏所涉及的因素很庞杂,须得在大量的实践基础上做调整。”
“所以这门生意是有亏损的风险,虽然是一门全新的生意,可想要安安稳稳挣到钱,须得费一番脑子,眼下最重要的是稳妥,不要让人钻了空子,说起来你还未开张,改变主意还来得及。”
白行简摇头,“决定了就去做,半道退缩算什么,我会尽力。”
一眼看见庄容手边的纸张上墨迹已干透,他干脆将那张纸拿到自己面前,续着她的字迹继续往下写。
他本就有小时的记忆,字写的方方正正,这一半个月来接受了别院罗老的教导之后,字写的越发规范整齐,笔墨运用的畅快,笔势雄浑洒脱。
庄容托腮在旁看着,视线从笔尖一直延续到他白皙有力的骨节上,再一看他的袖口,仍穿着中衣,回过神来说:“明儿一早你别去衙门了,余固哥和王猛去就是,你回去补补觉,你毕竟是要考功名的人。”
白行简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摇头,“爹明儿上午去私塾里面试,我就不睡了。”
简哥儿不提醒她,庄容险些都给忘了。
直起身子说:“那我做一桌好菜,等爹回来咱们中午一起吃饭,你别忘了把孙管事也叫上。”
眼见着白行简沉了脸,她就不解地问:“怎么了,他毕竟是你兄长给你派来的得力助手,你对他总是这么不冷不热的不大好,我看孙管事是个脾气随和,办事面面俱到的,你做什么不和他亲近些?”
白行简呵了一声,“帮手,我看是白家的爪牙。”
又说:“我不喜他,要叫你自个儿叫。”
庄容气得笑了,“叫就叫,咱们两家现在住隔壁,凡事总是避着他,你让他怎么想?总得维持一个表面的和和气气,就是我不叫,我爹也得让我去叫。”
白行简睨了她一眼,眸里却不冷,散着淡淡的暖光,“别合计明儿个的事了,都有黑眼圈了,你回去歇着吧。”
“算了,都这时了。”庄容打了个哈欠,“我陪着你把状子写完,等天亮再回,大不了晚上早些睡。”
出了小贼的事,谁都没心思早早去睡,余固等人从楼上走下来也都是满脸疲惫,却没人提回去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