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李氏落坐在他身边,叹了叹气,柔声说:“你爹也知道打你打的狠了,特意让厨房里多做了些你爱吃的菜,让娘给你捎句话,他今日发火打你,都是为了庄容,你也知道咱们两家的仇怨,你和她继续来往是万万不成,你爹就是死也不会答应,可娘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和你爹父子成仇,不如就各退一步吧!只要你肯答应上州府念书去,爹娘白天商量的那件事就不做了。”
刘青州毫无焦距的眼眸总算明亮了一丝,“当真?”
“自然是真的。”刘李氏立刻保证:“爹娘要惩治庄容,那是因为她时常与你牵扯不清,只要你肯答应去州府念书,远远的离开这里,爹娘就没有理由再惩治她,往后自然是井水不犯河水。”
怕他不信,又说:“爹娘今日也是气头上说的话,你当贿赂仵作是那么好贿赂的,万一哪个环节出了岔子,你爹被举报了,那可是要坐牢的,你爹一辈子做事小心翼翼,哪里就真的敢随意触犯律法了。”
刘青州听着这些解释的话,目光深邃如渊,叫人瞧不清情绪。
过了半响,他才淡淡地说:“知道了,你们如此迫切的想让我去州府,我去就是,不过,你们最好记住这些承诺,往后不要再为难庄容。”
“好好好。”解决了心中的大事,刘李氏不自觉露出笑意:“你放心,爹娘一定不会骗你。”
压根没注意到刘青州眼角一闪而过的冷色。
刘李氏去前厅把这个好消息汇报给刘宁。
刘宁听了,非但没有高兴,面上的怒色反而更盛。
说:“看看,看看!他为了庄容这个小贱,人,竟然一口就答应了,前些日子咱们是说破嘴皮子他也不愿意,宁愿日日跪在祠堂里受罪,今日只不过是拿这贱,货来要挟他,他就满口答应了!”
刘李氏眉心微微一跳,“是啊,庄容这个不要脸的贱人,把咱们的儿子迷得一塌糊涂,只等青州走了……哼,她往后的日子别想舒心。”
傍晚。
福满楼内。
两位来帮忙的学官告辞走了。
余固还没回来,庄容心里记挂着薛雨和他娘,一直在福满楼里等待。
巧珍在门外忐忑地走了几圈,转身进到福满楼,站在她面前。
“庄容,眼看天都要黑了,我哥到现在都没回来,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咱们再去薛家看一眼?”
“如果他们母子回了大杂院,你哥肯定会回来报信儿,到现在都没回来,应该是还没找到人。”庄容摇头,“去了也白去。”
“这都这么久了,我哥还没回来,你说我哥会不会也出什么意外?”巧珍有些坐不住了。
庄容见她魂不守舍的,就定了定心思,交代了张正几句,准备和巧珍去城中看看。
谁知两人刚跨出门,余固迎面急匆匆的跑过来,进门就先给自己倒了碗水,咕咚咕咚喝下,然后才说:“我找了一天,东南西北四个区都找过了,各个巷道的民宅都打听了,街面但凡开张的铺面也全都问过一遍,中途还和李夫子在城北碰上了,他也在寻找薛雨母子,见我在城里找,他就往北郊走,想去郊外看看,这会儿可能还在郊外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