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志远心中根本不愿相信这样的推测,连连摆手,“不会!爹你就不要疑神疑鬼的,官场上的事情你不懂,岳父在县衙里做了半辈子,孟大人才不过刚来了几个月,对宝江县是两眼一抹黑,正是需要岳父提点的时候。”
孙宝全说:“照你这么说也说不通,只一个县衙就分了户署、税署、徭役署等八个官署,那么多握有实权的地方官,他都不去笼络,反倒去笼络你岳父一个夺了官职的小文书?”
孙志远被噎得答不上来。
心中难免泛起嘀咕,寻思着难不成岳父真是在他面前吹嘘,若是这样,他先前承诺的那些就是化为乌有。
他心中一下子被浓浓的失望所充斥。
却就在这时,孙家的大宅外突然来了两个穿着学官服饰的男子。
今日要准备孙仲的丧事,从中午时分开始,孙家里外里来了不少亲朋,大门一直是开着。
那两位学官见没人通传,直接进了院子,孙宝全一眼就看见了,皱着眉头迎上前,“两位官爷到我家中来,有何事?”
“我们是县学的,哪位是孙志远?”
孙志远瞧着这两人就面熟,好似是在县学中遇到过,应该是两名专理学务的学官。
他不由得浑身绷紧,血液都好似要凝结一般,紧张地挺直脊背:“是我。”
“哦,我们是来通知你,孟大人亲自给你做保,掌学看在孟大人作保的面子上,暂且相信你的人品,学里已经恢复你入学的资格,从明日起你可以重回县学念书了。”
“什么!”孙宝全不可置信地惊呼一声。
孙志远赶忙掩住喜色,规规矩矩地应了是,客气地送两位学官离开。
他得意的转身走回,“爹,这下你相信了吧?”
事实胜于雄辩,孙宝全还有什么好说的,只能把一切都归为刘宁会做人。
随即立刻叮咛他说:“志远,无论如何也不准和刘淑贤和离,刘家既然有这样的关系,咱家可要紧紧抓住不放。”
“这还用爹说。”孙志远一扫前几日的阴霾,神采飞扬道,“爹放心,我一定会用功苦读,今后考中功名替爷报仇!”
午时过半。
张正匆匆回到福满楼,把所听所见的都告诉庄容。
因为听到的内容太过庞杂,他直接用哑语告诉交流默契的王猛,由王猛转达给庄容。
“他只能攀在墙头上偷听,不敢深入院中,所以听的不是很全,只知道刘淑贤确实是和孟大人有了不可说的关系。”
王猛说这番话的时候,脸色都有些不自在,想起那日在茶楼包厢里的所见,黝黑的皮肤滚烫滚烫。
“这个刘淑贤……”庄容一时都不知该说什么好,无语的看了王猛一眼,“那天你跟巧珍支支吾吾的不肯说,我就猜到了,但没想到那个人是孟大人,她可真是胆大包天啊。”
“我是没脸说,巧珍一个姑娘家就更是说不出口,而且那日光线昏暗,我们只见到她与一个男子在里面,却没认出那男子是谁。”
“孙家那边呢?”
“孙志远去过刘家,也不知刘家三口怎么糊弄的,他走时兴高采烈的,异常振奋,张正随后跟去孙家,就撞见了县学两位学官过来通知孙志远明日可以去上学。”
王猛汇报完,就看了庄容一眼,“庄姑娘,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做?要不要拆穿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