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门就说:“是税署的税吏抽查纳税,查到他们家有逃税,就开了罚款,还要让他们关门整顿三个月才许他们开门。”
庄容听的微微色变,要知道,对于一个生意人来说,最害怕的就是惹上这些朝廷部门。
大宋国也有一套体系完整的税收系统,无论是务农还是从商,都需要缴纳一定的税粮或税钱。
逃税漏税,和后世一样,按照情节严重程度会给予一定的惩罚。
巧珍事不关己地说:“他们也太不像话了,做生意就要正正经经的,像他们这种歪门邪道,多好的生意也做不长。”
她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反正庄容做生意一定会本本分分,绝对不会偷税漏税。
庄容却皱起眉头,“三个月?是不是久了点,三个月没有进项,这家人很难坚持下去。”
因为离得近,庄容对鸿福楼的生意是了如指掌,知道这家人只是在勉强维持,每日只有一些稀薄的客流量,因为掌柜、伙计和后厨全都是自家人,节约了人力成本,这才得以勉强支撑。
余固看出她的心不在焉,就说:“可能是他们逃的税比较多吧,总不能无缘无故的罚他们,况且只是勒令他们关门整顿,又不是不许开了,容姐儿你不用担心,我在福满楼做工这么久,税署很少突然来抽查,只要每月、季度按时报一次税,统一去税署上缴税册和税金,官府看过税册没问题,一般不会为难咱们。”
庄容没吭声,不知为什么,心里总有一些莫名的不安。
本来这件事没什么,只是一个事不关己的小插曲,那家人如果真的存在漏税,也算是活该了。
可就在第二天一早,庄容在和两位大厨谈论菜单时,无意间透过二楼窗户望向对面,竟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鸿福楼门口。
穿着一身粉色的儒裙,料子一看就是十分高档的丝绸,头上坠满了金银首饰,打扮的花枝招展,十足一个阔太太。
庄容脸色一沉,叫了声巧珍,两人一起站到窗边看。
“刘淑贤来这里做什么!”巧珍面色错愕。
随即,一个念头在脑中炸开,她瞪大眼,“你看她在那里不停打量鸿福楼,还有她旁边那男的,像个管家似的,他俩在商量什么?”
庄容摇了摇头,“不知道。”
只见刘淑贤站在鸿福楼门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阵子,一边和身边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说些什么,两说了好一会儿话,才面带微笑的离开了。
庄容脑海中又浮现出昨天鸿福楼被查封的情形来。
税署查税自然不会有失公允,鸿福楼自身多多少少有一些猫腻,但问题是,昨天余固也说了,平日里官府几乎很少突击抽查,如果官府不突击抽查,他们在每个月末,季度末报送税册时花些心思巧立名目便能“合理”避税。
一定是官府抽查来得太突然,查到了阴阳账本,他们一时半会圆不上账。
税署怎么会莫名其妙的突然抽查到鸿福楼,而刘淑贤又诡异的出现在这里。
这绝不会是巧合。
巧珍坐立不安的在房间里走了走,“刘淑贤这是什么意思?鸿福楼的事肯定和她脱不开干系吧!让她的靠山针对鸿福楼对她有什么好处?难不成她还想把鸿福楼占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