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不屑的一眼扫过去,“无知妇人,学政可是中央直属机构,学政发布政令,哪需要到县衙去报备!这回就是孟大人也救不了他!”
“我的老天!”刘李氏一屁股坐在塌上,心慌气短,“这可该怎么办?他可是秀才啊!”
秀才可不是好考的,好容易考中了秀才,现在被革去功名,那岂不是等于一切从头再来。
她看向自己的女儿刘淑贤,“好淑贤,你快去见孟大人,和他商量对策,一定要让孟大人帮忙挽救,要是孙志远没了功名,那以后的日子还有什么指望?”
刘淑贤心里也没谱。
就像她爹说的,学政下的命令,不是县丞可以插手的。
这回找孟大人,多半是于事无补。
所以在她的心里,已经闪过了好几道念头,想要和离,还想要孙家的财产,还有这赛福楼。
她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起身说:“爹,娘,我看咱们就别在这里呆着了,先去孙家问问情况。”
刘李氏夫妇一时间也想不到其他办法,毕竟这事儿来得太突然,谁能想到一大早起就听闻了这种噩耗。
就像晴天霹雳一样,他们到现在都没回过神,一个个如丧考妣地跟着刘淑贤往孙家走去。
一进门,孙家的下人都在井然有序的工作着,打扫的打扫,做饭的做饭,只是那爷俩儿却不见踪影。
刘淑贤叫住一个下人问,“远哥儿呢?”
“少爷还在东边厢房里睡觉,老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去集市里逛逛,给少爷买些补品回来。”
昨天,孙志远被孙弼狠狠地教训了一顿,扔在了家门口。
下人发现他时已经是大半夜,见他肿的像猪头一样,浑身上下都是被殴打过后的淤青,赶忙把人扶进去,又请了郎中,折腾到快天亮才睡下。
孙宝全心疼儿子,一大早就出去买补品,也是前脚刚走。
刘淑贤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当着下人的面,没给孙志远留半点面子,“没出息的东西,功名都革了,还在那里睡觉,他怎么睡得着的?”
下人本来还想代孙志远解释两句,可刘淑贤哪有耐心听,直接火冒三丈地往东边厢房里走去。
进门就将被褥扯开,“你怎么还睡!你……”
后半句话噎在了嗓子眼里,她看见孙志远浑身肿起,脸肿的像馒头,五官变形,丑的认都认不出来,当场就惊的闭嘴。
孙志远的双眼肿成一线,勉强眯着睁开,见是刘淑贤,苦笑道:“怎么大清早来了。”
“我的天,你是怎么了?这身伤是谁打的?”刘李氏惊呼一声,惊疑不定的问。
赶在后面进来的刘宁也是微微一愣,指责的话语一顿,皱眉问:“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被人打成了这副样子!”
孙志远肿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闪过了一道浓浓的愤恨,“是罗老!我诚心诚意去拜师,可他听了庄容的谗言就对我横眉怒目,还让下人把我打伤,还说要革我的功名……”
说到这里,他大惊失色,“爹,你快找人去打听打听……”
“不用打听了!”刘宁没好气的说:“你的功名已经被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