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宁把话说出口之后,才陡然惊觉自己一急之下说错了话。
他连忙补充说:“各位先别急着批判我姑娘,我姑娘当初之所以会和他在一块儿,都是这姓孟的要挟恐吓,她不得不从!大家都知道,姓孟的是咱们的父母官,可咱们只是普通老百姓,拿什么和当官的斗,姓孟的看上我姑娘的美色,根本不顾她有夫家,就想据为己有,我和她娘尽管难过心痛,可是没有半点办法啊!但凡我们有一点点办法,都不会让好好的姑娘被人给糟蹋!”
“胡说八道,一派胡言!”孟同光立刻予以反驳。
他不像刘宁,絮絮叨叨说一大堆,而是不疾不徐地,抛出一句话。
“你说我胁迫并占有了你的女儿,总得有证据吧,你若是拿不出证据,就是诬告,诬告朝廷命官是要做大牢的。”
刘宁冷笑一声,随即招来王掌柜,吐出了一串地址,吩咐道:“你现在就去谢宅,把那些东西拿过来。”
看着困惑的人群,他解释:“姓孟的狗官,为了糟践我的女儿,特意在城中僻静处挑选了一处宅院,为了掩人耳目就叫谢宅,作为每次见面处,那里可是有着不少姓孟的日常穿戴之物,书房里连他亲笔的笔迹都有!我们普通老百姓,这些东西是绝对做不得假,等把东西拿来了,大家看一看便知!”
他心里清楚,现在已经不是钱不钱的事儿,他必须要做实了姓孟的和淑贤的关系,哪怕拼个鱼死网破。
毕竟,姓孟的反咬一口,说他们是污蔑,说他们是勒索,一个搞不好他们就会被姓孟的关进大牢里。
王掌柜带着三四个下人去了,后面自然不乏一些无所事事的围观群众跟着一起过去看戏,他们拥在王掌柜身后,浩浩荡荡的离开。
街角边的胡同口,一直在那里观望的孙宝全父子俩,多多少少都听到了赛福楼里的动静。
原本他们今日是要找机会揭破刘孟二人的私会,却没想到这两家人竟然狗咬狗的打闹起来了。
孙志远盯着赛福楼里熙熙攘攘的人头,眼睛里酝酿着些什么,“爹,你看他们现在闹得沸沸扬扬,不如咱们进去添一把火。”
“别着急,他们不是要去拿证据,且先等等,要是他们拿不出证据,少不得被姓孟的抓起来,咱们过早露了头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孙志远听进了劝,就继续沉下心思,躲在那儿观望。
赛福楼这边,在等待王掌柜搜集证据的过程中,人群一直是议论纷纷。
站队刘家的也有,站孟同光的也有。
七嘴八舌,众说纷纭。
刘淑贤一直在那儿哭哭啼啼,诉说着自己的不幸,当初是如何被孟同光逼迫。
刘宁不时在旁边附和,父女俩不间断卖着惨。
孟同光则是丢下一句清者自清,便不吱声。
沉着一张脸,两手背在身后,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并不搭理这父女俩,只当他们都在无理取闹。
不多会儿,王掌柜风风火火的跑进来。
没等他张口汇报,身后那些跟过去的老百姓就嚷嚷了。
“哪有什么谢宅啊?我们按刘老爷给的地址去了,不过是一户普通的宅院,那里面住着一家五口人,都住了有三五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