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容的脸色霎时间沉下来,眼底划过一抹森森冷意。
余固和巧珍都是冲上前,气愤地打断刘淑贤。
“疯婆子,你胡乱攀咬什么,你当谁家都像你家一样肮脏!”
“你方才撒谎说你是被孟大人逼迫,事实是你根本就是心甘情愿,可见你这女人嘴里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一旁的王志,并没有关注吵闹的几个人,而是将目光落在庄容身上,眼底闪过一道思绪。
这一幕被刘淑贤捕捉到,她突然得意的咯咯一笑,“这件事我本来打算等得了闲细细的调查,现在好了,我虽然没机会再调查,可是钦差大人知道了,你们家完蛋了!”
“闭上你的狗嘴!”余固抬起手,本来想抽刘淑贤,咬牙忍了忍,没打下去,犯不着脏了自己的手。
快步走过来对庄容说:“庄老板,咱们走吧,咱们行得正坐得端,不必听这疯婆子在这里胡说八道!”
庄容点点头,她知道在这里和刘淑贤这种人争辩,反而拉低了自己的身份,还会显得自己心虚,最好的应对办法就是不当一回事。
她转身就走,身后却响起一道声音叫住她。
王志的目光把庄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圈,落在庄容眼睛上,“庄容庄老板,本官有几句话问你。”
庄容心里暗叹,这王志可真不是一般人。
他将一切都收入眼中,收入心中,可能已经对自己起了猜测。
忙走出来说:“民女但凡有知道的,知无不言。”
“你方才说,刘淑贤收取得那些金银首饰,全是城中商户孝敬孟同光,你又是如何得知?”
庄容吐了吐舌头,“我并没有证据,事实上,我的心思都用在经营酒楼上,每日忙得不可开交,根本没时间也没有那个人力去调查到这一切,方才我也只是猜测,试探,但孟大人随后的反应,似乎印证了我的猜测。”
王志那双似能看穿一切的眼睛,蓦然间染上一丝笑意,“原来如此。”
庄容就笑了笑说:“民女这就告辞了。”
王志也没有再拦她。
庄容回到福满楼之后,左思右想,决定找个时间,就这事儿和简哥儿深谈一次。
简哥儿的身世,在她这里已经不是秘密,她后来专门打听过白家,白家是朝廷的勋贵,大宋建国的功臣。
白父、白靖安和他上头那位早死的兄长,都曾为国征战沙场。
简哥儿生在这样一个家庭里,身份高贵自是没得说。
可疑点就在于,简哥儿消失在京城的那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当初又是谁将他定为了逃犯?
这些内幕,庄容都是一概不知情,简哥儿没向她提过,她也从没问。
可眼下这件事儿被刘淑贤众目睽睽之下撕破了一角,落在有心人眼里,难免起疑,尤其是那位钦差王志,他可不是个简单人物,聪明人是惯于抽丝剥茧的。
再联系到白靖安在这里低调地购置别院,并没有急于让简哥儿认祖归宗,这就由不得庄容疑惑,他们是不是在躲避什么。
王志办案雷厉风行。
当天就拘捕了县衙里多名贪官污吏。
刘家这边,先是被抄家,抄出了大批金银首饰,刘宁父女两个,也被抓进了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