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白靖安那时来过村里,是见过秀娥的。
可是,像他这种位高权重的人,不大可能会在意秀娥这么一个并不出彩的小姑娘。
如果他们之间有什么交集的话,那一定是秀娥拼命争取来的。
正寻思着,她听见一阵啜泣声。
打从进这道门开始对质起,她就没见过秀娥流露出仇恨和愤愤不平之外的表情。
可是现在,她却是双目圆瞪,眼眶里全是悲愤委屈的泪水。
“孙管事,连你也向着她说话,庄容她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你们一个个都是这样偏心她?我不过是为我娘报仇,我有什么错了?”
孙弼对她提出的质疑,并没有回答,而是失望的摇了摇头,冷漠地说,“人活在世上,要认得清自己的身份,你今日的一切是怎么来的你心里清楚,我上次警告过你,不要再打庄姑娘的主意,更不要做有损少爷的事儿,可惜我说的话,你并没有听进去。”
秀娥仿佛意识到什么,眼底浮现出一抹恐惧,急忙解释说:“孙大哥说的话我不敢不听,这半年来我都是安安分分的,直到这次,我以为,白公子护着他,都是看在亲兄弟的份儿上,可我能证明,他根本就不是白家人,他是当初朝廷缉拿的逃犯!”
她期待的看着孙弼。
她之所以敢忤逆孙弼,都是因为她知道了简哥儿的身份。
现在事情捅到孙弼这里,白世子一定会起了疑心,再派人来调查。
“嗤……”
冷不丁,响起一声不屑的嘲弄。
巧珍没忍住,嘲弄地说:“秀娥呀,秀娥,你的脑子可真是不怎么聪明,怎么不知道换个角度想想呢。”
秀娥皱起眉,“你什么意思。”
巧珍摇了摇头,不吭声了,跟庄容混久了,白行简具体的身世,在她这里也不是什么秘密。
不过,这些都是白家的家事,她不方便插嘴透露,一切就留给孙管事来说吧。
见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秀娥心底不由得涌起了一丝慌乱。
她指着简哥儿,急迫地对孙弼说,“我只是说出我知道的真相,不想让白世子再被蒙蔽,这个人他根本就不是白家人!”
“你给我住口吧!”孙弼既是气愤又是无语的看着她,摇头说:“你可真是愚钝、胡涂、不堪大用!你当我家世子如你一般愚蠢,会认错了自家亲弟兄,你怎么不想想,当年之事是否有什么猫腻?”
秀娥的眼中闪过一抹迷茫。
她想不明白里面的关窍,语气开始变得不确定,“当年……不对,不是的,他脸上的确有那块疤……”
孙弼摇了摇头,“现在看来,当初是我们太过高看你了,世子给你这些东西,根本就是给错了,德不配位,你的能力根本配不上这些东西,这么简单的前因后果,你却到现在都反应不过来,这些产业在你手里,迟早也会被你败落。”
听到自己被否认,秀娥立刻不甘解释:“不是的,我会努力学的,我都是因为先前在乡下没有认过字,不像庄容有个好爹,可以给她启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