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办酒席的钱,你们自己去想办法!”庄容冷道:“现在你们一家吃喝换穿用都不花钱,每年地里的粮食都是卖出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手里是有些钱。”
庄王氏急得快哭了,“有是有,可也就攒了五六两,这你是知道的,要是真的有那么多家底儿,先前哪至于出不起十两的聘礼。”
“没钱,那就去借啊!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和我爹现在供你一家吃喝穿用,你们应该知足感恩,别想着再伸手拿钱,我断然不会答应,你也知道,我手下那些人不是吃素的,若是冲突起来,面子里子都挂不住的是你们。”
庄王氏碰了一鼻子灰,走了。
回到村之后,只能东奔西走的借钱,筹备喜宴。
这天早饭时,庄容一家子聚在一起,也在议论这件事。
桃红:“田氏流放,家里好容易清静了,现在又来个祸害,你奶可真行!”
玉兰接话:“说不定也是件好事儿,她们婆媳在窝里斗,以后可就没空上堂叔这里来惹是生非了。”
巧珍眼睛一亮,“说的对,以后他老庄家还不得鸡飞狗跳,哪还有功夫再来打秋风。”
庄文苦笑。
庄坤庄虎两个男孩子,是不便像女子一样说那些闲言碎语,不过,听了这些也都是面色晦暗,一脸的不认同。
庄容就提醒他们:“以后但凡是老庄家的家事,咱们都不要掺和,倘若他们找上门来,只管让李丁他们两个打发了就是,没必要再与他们有牵扯。”
她特意多叮咛了庄文两句,“爹,尤其是你,你的立场可要摆正,别像上次一样,奶找到私塾里,你就碍于旁人的闲言碎语妥协了,她下次再找你,你当场拒绝,管他别人怎么说,咱们守不守孝道,用不着别人指点评判,咱们早分家分出去了,明白人都知道是非对错。爹什么都好,就是太守那些礼仪教条,太在意别人的评价,到头来,吃亏的是自己。”
庄文面上有些惭愧,“我容儿说的是,下次你奶再来,爹不会再顾及旁人的眼光了。”
这次孙家的事让他明白,他娘每一次的求助,背后都是一个大坑,他这次是疏忽了,以后绝不会再给他娘留情面。
早饭吃过后,院外来了个镖局的信差。
京城来了信。
庄容摸着那信封厚实,第一反应是小宝寄来的,可看上面“庄容亲启”四个字的字迹,又不像是小宝的。
狐疑万分的拆开。
先翻到信的末尾看落款,竟然是刑部侍郎王志。
他已经走了有月余了,给她寄信是为什么事儿?
难不成还是为了简哥儿的身份?
庄容神色微凛,将信展开,从头到尾迅速浏览。
看着看着,不禁笑了。
王智在信里明说,已经知道了简哥儿的身份,并且,措辞严谨又不失文采的致歉。
大意是,他那日亲自上门来,多有冒犯。
再回到京城之后,白靖安突然上门,解释清楚了前因后果。
王志才恍然大悟,简哥儿身份不俗是真,逃犯却是莫须有的。
庄容收起信,寻思着,看来前段日子刚有了风言风语,孙弼立刻就写信给白靖安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