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夫人有苦说不出,她方才是在想庄容形容的这个男人。
可是越想,脑袋越是痛,就像是每回强迫自己想起自己的女儿一样,越是逼迫自己,脑袋里越是钻心的疼。
“我没事儿,你们不用担心。”她闭上眼睛放空大脑,稍微缓过来一点,问:“你爹也是命苦,你娘不回来,他就不再娶吗?”
庄容摇摇头,“我爹不会的,他是重情重义之人,别说我娘现在不知所踪,就是明确得到了我娘不在世的消息,我想他也不会另娶。”
“照这么说,你爹真是个不可多得的好人。”秦夫人感慨万分。
突然说:“容儿,你这回来县里还要忙什么?若是得闲了,可否带我去宝江县瞧瞧,我许久没出过远门了,想出门散散心。”
庄容笑起来,“当然好啊,只要秦夫人想去,咱们随时都可以动身。”
秦夫人面上一喜,不过没等她说话。
焦文珍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庄姑娘这次来,不是想在州府里开一家皮铺子吗?怎么现在又说随时都可以走?”
接着又意味深长地说:“娘,你想出门散散心,我和周南都可以抽出空来陪你,何必麻烦庄姑娘,我看她也是个忙人,整日里有忙不完的事情……”
秦夫人直接打断她,“文珍,你误会了,咱们娘俩,也不说什么见外话,我看出来,你是对庄姑娘不了解,我和庄姑娘一见如故,这孩子对我也是关心备至,拿我当成自家长辈一般,我与她在一块说说话,心情放松,感觉到很快乐,庄姑娘是个好姑娘,我若是有一天随着她出远门,你们谁都不要担心,更不要说出那些我不爱听的话,你们尊重娘,就要尊重娘喜爱之人。”
焦文珍微微一思量,就约莫猜测到,一定是朱玉在婆婆面前说了什么庄容的不是。
看婆婆的态度,是把庄容护得紧。
哪怕庄容当着她的面直白的说出要开皮铺子的话,婆婆依旧是没有丝毫的防范。
这一点实在太不寻常。
在她看来,婆婆虽然两耳不闻窗外事,却不是个能够被轻易摆布的,怎么这小姑娘有这样的魔力。
一下午的聚会很快结束了。
太阳落山前,庄容提出告辞。
说是有些事情办。
秦夫人尽管不舍,却不想耽误庄容的事儿。
再加上儿媳在场,她得带着儿媳去见周南,把他们两夫妻的关系修复好。
解决了这件大事儿,她就想和庄容一起,去到宝江县和清水村看看。
虽然记忆是空白的,可是她直觉自己和那里有着剪不断的牵绊。
说不准这一去,就能想起什么。
在当天的傍晚,庄容从客房走出,刚走下楼,一眼看到焦文珍坐在大堂最显眼的地方。
她笑了笑。
果然和她想的一样,焦文珍心里憋不住事儿,这就来找她了。
径直走到焦文珍对侧落座。
“秦少夫人。”
焦文珍仔细的打量了她一眼,吐出三个字,“为什么?”
庄容弯起唇,“什么为什么,秦少夫人好奇怪,在和我打哑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