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不用再替他们开解!”秦安咬着牙,目光痛恨的看向秦夫人身侧的白行简,“若不是他们,我们好好的日子怎么会天翻地覆,我原本想着明年便退休了,一心一意的在家陪着夫人,我们游山玩水,去北边也好,去南方也好,随着夫人心意,夫人看上了哪里,我们就在哪里落户,买间宅子,一起采早起的朝露,看落尽的夕阳……”
他说着原本的计划,眼中现出了一抹向往之色,不过转瞬,却又冷了下来。
“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夫人要离开我,我怎么能不恨?”
秦夫人眼底冷光涟涟,“秦安,你用尽了心机,算计了一辈子,可你却不想一想,这些怎么能是他们害的?若不是你喂了我那药,若不是你费尽心思的隐藏我的身世,若不是你把我扣在秦家十年,你又怎么会怕这怕那?难道这一切不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
“是我做的!”秦安突然愤怒起来,厉声道:“可是我不该这么做吗?当年我在清水村查到你的行踪和住处,当我看到你和那个男人这一间破落小院里过日子,这个念头就在我心里萌生了!你那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那个痨病鬼丈夫,四体不勤,每日只会拖累你!我看着每日夜深,你还在油灯下做绣活补贴家用,每日天不大亮就出门割猪草,你可是自小锦衣玉食的大小姐!你怎么能过这样磋磨的日子?还有你那个苛刻剥盘你的婆母,泼皮不讲理的大嫂,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生活在那样的水深火热中?”
“秦安!”秦夫人陡然现出一抹焦急和惊慌,质问:“你到过我家,我的女儿呢?当年你既然发现了我,那么我的女儿呢,你有没有对她做什么!”
秦安冷笑了一声,“夫人,在你心里我就真是那般的禽兽不如吗?你的女儿……呵呵,她原本是好好的,看在她是你女儿的份上,我根本不会难为她,只要她老老实实的呆在宝江县,可她却自不量力,跑到我秦府来妄想拆穿这一切,妄想毁了我的安定生活,你说她该不该死?”
秦夫人听到这儿,霎时间,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原来,庄容真的是她的女儿。
她面上又是欣慰,又是激动,不过转瞬,她便死死地瞪着秦安,“你为何要这样对待我们一家,若我的女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也不会活在这世上!”
秦安闻言,竟是歇斯底里地大笑起来,“可恨我自认为了解你!自以为能掌控一切,到头来却不如听了玉儿的话,早早下狠心让你再次失忆,你即便是个木偶,也是我秦安的木偶!”
“你总算承认了。”秦夫人咬着牙,“你和玉儿勾结,害我,骗我,你们才是最该死的!”
秦安脸上的表情陡然一僵。
眼底霎时间漫过冷意,“我不会死,我死了,谁来照顾夫人?”
说完,他朝着秦夫人伸了伸手,“阿梅,你过来。”
秦夫人站在那一动不动,“你让他们把火把都灭了!再让他们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