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行简被她问的一滞。
顺着她的假设想下去,脸色就越来越沉。
庄容明显感觉到了,一阵冷气拂面而来。
垮下脸:“你果然是介意的。”
白行简脸色微沉,“这样的假设确实让人心里不舒服,一个人对在意之人,自然是巴不得她从一而终,况且,我不会让奸人害你。”
庄容撇撇嘴,执着地问:“假设我就是让奸人害了呢,你心头不舒服,却还会接纳我?又或者是,索性和我一刀两断了?”
白行简:“……”
冷着脸瞥她一眼,然后又挪开目光。
很是不情愿回答她这个问题。
庄容心里不舒服了。
皱着眉头,发问:“你还真的嫌弃我啊?!”
气呼呼的提步就走。
白行简瞧着她冷绝的背影,心口蓦然一揪紧,什么都顾不上想,快步追过去,“我不会抛弃你。”
庄容不停步,他又咬牙说:“可心中确实会介意,至多自个儿憋闷着难受,也不会和你一刀两断。”
庄容慢慢偏过头看他,再也绷不住,噗嗤笑出声,“我就知道你和那些古板之人不一样。”
转而又叹气,不确定地说:“可我不知道爹会怎么样。”
“别想了。”白行简说:“这件事原本就不是你能解决的,交给爹和你娘去解决吧,无论他们是选择在一起还是分开,总归都是惦念你和小宝,他们是你们至亲之人,即便分开,也不会影响到你和小宝在他们心中的位置。”
顿了顿,又说:“况且,十年不见,就是再恩爱的两个人也会生疏,暂时的分开,兴许以后又能走在一起,世事难料,哪有那么绝对的事。”
庄容微微愣了愣,然后笑了起来,好像一下子豁然开朗。
“好,我听你的建议,这件事我不插手了,也不苦恼了,就让爹娘他们顺其自然吧。”
次日一早,庄容早早起身就去看周梅。
经过了一晚的休整,周梅的精神状态看起来好了不少,只是眉宇间仍布满愁色。
庄容刻意不提起那些难以面对的事儿,只是笑着说:“娘,小宝很快就过来了,你走时他那么小,他如今变化很大,你恐怕都不认得他了。”
周梅立刻就放下心中那些忧思,紧张忐忑的看向房门处。
走廊里响起一阵脚步声,随后有人在外叩了叩门。
哐当,房门被推开。
周梅心里一咯噔,定睛一看,却是昨日那个救她的脸生少年进来了。
王飞羽眉眼带笑,天生的风流倜傥,一进门便朝着周梅行了个大礼,“周婶婶早!”
“好孩子,快进来坐。”周梅出声招呼他。
这少年外向豪爽,让人心生好感。
庄容就笑着介绍:“这是王飞羽,小宝在京里的同窗师兄,本来是跟着小宝回宝江县游玩,这次我和简哥儿来州府,他也跟着来了。”
“原来是小宝的同窗。”周梅脸上的神色更温柔了一些,“好孩子,昨晚多亏了你和简哥儿两个人,不顾危险的跑去救婶婶……”
还要再说谢的话,就被王飞羽给打断,“您可千万别和我客套,简哥儿是我的好友,小宝是我的学弟,庄容又算是我的老师,遇上这样的事,我怎么可能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