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吧。”
不想有人打扰他和他的心肝,他对着总管太监挥手,接着又看了看跟着心肝进来端着东西进来的宫人,目光再次落在心肝身上。
总管公公在看见夫人带着宫人端着东西进来的时候就知道皇上用不着他了,扫了扫夫人身后的宫人还有手上端着的盅。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夫人做的是什么,想完,他收回视线,又睥了陛下一眼,陛下看得出很高兴。
夫人嘛。
总管公公:“是陛下,给夫人请安。”
他恭敬的颔首,向夫人请安,杜宛宛对着总管公公点点头,直接让总管公公起来,她盯着萧绎,萧绎也看着她,总管公公在听到夫人的话后,起身下心退下去。
宫人们端着盅行到近前,一个个跪了下去。
杜宛宛见面前的男人只看着她,谁也不看,她感觉到身后宫人的动作,便转过身,对着跪着的宫人:“你们起来吧,把东西放好。”
语毕转回头望着眼前的皇帝。
“皇上。”
“嗯。”
知道眼前的妇人的意思,萧绎虽然不想有人打扰,不过,他还是看向宫人,冷着一张脸,轻点了点头。
而后他马上又凝着心肝。
杜宛宛:“……”
宫人得了夫人还有陛下的话,相视一眼,慢慢起身,端着手上的盅小心上前,按着顺序摆放好。
“心肝做的是什么?”萧绎站在御案后面,隔着御案瞄着一边宫人摆放的盅,一边问杜宛宛。
杜宛宛站在御案前,顺着他的目光,她看着宫人,对着他:“陛下不是咳嗽,得了风寒,妾做了一个川贝炖雪梨,用的贡梨,煮了川贝粥……”
“哦?川贝炖雪梨?还有——”
萧绎听了,眼中带笑,挑了挑眉,锁着杜宛宛。
“不知道陛下喜不喜欢。”
杜宛宛也望向他。
“朕当然喜欢,没想到贵妃做了这么多,朕很开心,贵妃如此贤惠,朕很期待,一会一定要好好尝尝。”
萧绎笑起来。
“妾听说陛下什么也不吃,所以多做了些。”
杜宛宛还是望着他,淡淡的。
“朕一定全吃完,贵妃一片心意,难得亲自做,朕哪能辜负了贵妃。”萧绎依然笑。
“那就好,妾试目以待,陪着陛下。”
杜宛宛瞅着他。
“嗯,贵妃放心吧,朕之前不吃是还没有饿,贵妃做的肯定好吃,现在朕就闻到了,光闻朕就觉得好。”萧绎是真的很想马上看看心肝亲自做的那些吃食,也很想马上尝一尝。
“是吗?”
杜宛宛见眼前的男人如此,一幅很期待很喜欢的样子,她反问。
“当然,贵妃做的哪里会不好吃。”萧绎温柔又深情。
杜宛宛看着他。
“好了,放好就下去吧。”
不等她再多想再开口,就听到男人对着宫人挥手,极为不耐烦。
她把视线从他身上移到宫人身上。
“你们下去吧。”
见她们低着头,她开口。
“是,陛下,贵妃娘娘。”
宫人正不知所措,连忙行礼退下。
杜宛宛看着她们退出去。
萧绎哪会看几个宫人,在宫人退出去的时候:“心肝,还不快扶朕用膳。”他直接伸出一只手放到杜宛宛面前。
“陛下!”杜宛宛皱着眉头回头,一下看到他伸到面前的手,修长有力的大手,骨节分明,他好整以瑕等着她,看着他嘴角的笑,这个男人。
“快扶朕去看看,朕迫不及待想看看心肝做的,尝一尝,这可是心肝对朕的爱,先前屡等心肝不见,还以为心肝哄着朕,几次想叫人去看看心肝到底在做什么,后来怕心肝生气才没有,你要再不过来,朕可不愿意再等了,你不知道朕的心情,朕此时真的是迫不及待。”
萧绎就像他说的,他笑吟吟等着眼前的妇人扶他去,这妇人不愧他一直宠着,还算有良心。
说完,还要再说,神色一变,他脸色一下很不好看,杜宛宛本来要说话的,不知道他怎么了,心猛的提起来。
她快步绕过御案,扶住他:“皇上?”
“没——事——”
萧绎脸色不好看,想要对妇人说什么,一时说不出口,就在杜宛宛不知道到底怎么了的时候,萧绎咳了出来。
一连咳了好几声,杜宛宛脸黑了,原来是这样,再看眼前男人,明明病了还站着,她想说什么。
萧绎还在咳,又咳了两声,才没有再继续咳,他脸色变得格外的难看,眉头紧紧皱着,手捂着嘴。
脸黑了,他低头注视身前的妇人,妇人皱着眉头脸色不好看。
“心肝。”他松开口,想开口。
手放在她的肩上。
“皇上还是坐下吧。”杜宛宛动了动,拉着他,睥着他,无奈的叹了口气,这男人就不知道注意一点。
“太真?”
萧绎没动。
“皇上坐着吧,妾来服侍你。”杜宛宛再次无奈的叹了口气,多说了一句,指了指旁边放好的盅,拉着他坐下。
萧绎原本还想说点什么的,见状,他眼中闪过一抹笑,他对着她点了点头:“好,朕等着心肝服侍。”
他由着她扶着到一边坐下,然后看着心肝,看着心肝动作,嘴角微微扬起,带着满意和期待。
杜宛宛不看他,专注着手上的动作,中间的小盅揭开,一股甜香扑鼻而来,是川贝炖雪梨。
萧绎闻到那股甜香,神色有些意外和诧异,他注视着她面前的小盅,看着里面晶莹的雪梨还有川贝,淡淡的甜香并不浓腻。
里面炖出的汤也是一样晶莹,杜宛宛没有发现他的表情和目光。
“陛下先把这个吃了吧,再喝点粥。”
她把面前的小盅推到男人面前。
随即又揭开装着粥的盅,看了看,闻了闻,盛了一小碗放到男人面前不远,又把余下的也揭开,放到他的身前。
萧绎没有拒绝,目光在她身上转了转,又在面前的小盅里看了看,边看着她的一举一动,边拿起勺,闻着甜香,轻轻在里面搅动,舀起一小勺喝了一口。
下一刻他眉间舒缓,不甜不腻,刚刚合适。
他又舀了一口,淡甜适中,想不到心肝做得这么好,他渐渐有了胃口,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心肝,又接着喝。
喝得差不多,他望向不远处的粥。
粥的清香也扑到鼻端,他放下手上的勺还有小盅,把装着粥的小碗移到面前,舀了一口吃起来。
不错,很不错。
川贝的味道很少,主要是粥的清香,对于刚用过甜的他来说,用起来合适得很,再看她推到面前的汤和清冷的小菜。
他挟了些配着粥吃。
同样意外的合胃口,令他吃完又忍不住再挟,除了中间时不时咳嗽几声,他这一顿饭用得很尽兴。
粥喝了一半,小菜和汤都喝了一半,川贝炖雪梨也吃了一小盅,明明先前不觉得饿,一吃胃口开了不说,吃了不少。
吃完,萧绎擦过手,抬起头来。
他本来想的是让她服侍他的。
谁知道。
杜宛宛在他自己用起粥和小菜时就退到一边,看着他用,他咳嗽时需要帮忙时才上前两步帮忙。
如今,看他用完,她检查了一遍余下的,点了点头,一抬头就对上他的眼晴。
“心肝,朕原是打算让你服侍,你自己不久前也说服侍朕?”
他笑嘻嘻的拉着她的手。
杜宛宛很无奈,回视他:“皇上。”
“怎么心肝?”
萧绎眼中含笑。
“妾本来要服侍陛下,不想陛下并不要妾服侍,妾只要退到一边。”杜宛宛不想和他扯来扯去的。
“哼,你的意思还是朕的错了?”
萧绎眼见这妇人狡猾起来,哼了哼,拉紧她的手。
“妾没说。”
杜宛宛淡淡的。
萧绎盯着她。
她任他看。
“你这个伶牙俐齿的东西。”萧绎半晌,突然笑开,一下拉住杜宛宛,把她往怀里拉,另一只手按住她。
杜宛宛对着他的笑,狼不及防下被他差点拉到怀里,她眉头皱起,想要挣开他:“皇上,你还病着!”
“朕。”萧绎张嘴,突然,脸色难看,松开了抓着杜宛宛的手,捂住嘴,又一次咳起来。
咳咳咳,咳了三声还不算完,又咳。
杜宛宛在他放开后,起身看着,看着他咳得脸发白。
良久,她上前在他的背上轻轻的拍着。
这个男人一直都逞强,萧绎感觉得背上的动作,想着身边的心肝,他又咳了一声,眼中全是温柔。
“我扶三郎起来吧,要是没有很重要的事,再让太医来看看,或者歇一会?”她缓口气,轻轻的问,挽着他的手。
“听心肝的。”
萧绎点头,抬头,杜宛宛扶着他坐到御案前,让宫人把东西收拾了,让总管公公叫太医过来。
总管公公在外面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进来后一看夫人的样子再看陛下,就明白了,忙恭敬的:“是,陛下,夫人。”
转身去找太医。
宫人们也是小心的看一眼陛下和夫人,小心的上前收拾东西,杜宛宛按着萧绎,依然在他背后轻拍着。
萧绎握着她一只手,怕她把手拍痛了,没多久,转过身,把她的另一只手一起抓住,让她一起坐下。
杜宛宛看了看,没有坐:“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了。”
萧绎看出她又担心了,摇头的同时,硬拉着她:“要是你不想和朕一起坐,朕让人弄一张软榻过来。”
“不用,妾站着就好,陛下你还是不要让妾担心了。”
杜宛宛不想他再为别的操心。
“好吧,累了,心肝就坐在朕身上,看来心肝还是舍不得离开朕。”
萧绎看出她的想法,勾了一下唇。
“皇上。”
杜宛宛不想和他闹。
“好了,好了,朕。”萧绎再次笑了笑,没再说。
杜宛宛凝着他,宫人收拾好东西,退下,整个御书房只有他们两人。
太医是被总管太监拉着,跑过来的,萧绎此刻在杜宛宛的强烈要求下闭着眼休息,杜宛宛在一边陪着她,看着他有些苍白的脸色还有时不时咳嗽,她脸色充满担忧。
萧绎没有再多说,他也没想到自己咳嗽得这么厉害。
想不让心肝担心都不行。
心肝在面前他没有办法隐瞒,只能听心肝的,杜宛宛只要他咳嗽便起身到他身后帮着她,拍着他的背。
让他好受一些,萧绎就是再心疼她,怕她的手拍痛了,在她的要求下也没办法拒绝。
这是除了那一次唯一一次在她面前生病。
杜宛宛总是会想到那次。
“陛下,宸贵妃娘娘。”
“给陛下请安,给宸贵妃娘娘请安。”
宫人守在外面,总管公公带着太医气喘吁吁跪在地上,杜宛宛看向他们,然后她低头看着还闭着眼的男人。
“皇上。”
她伸出手推了推他,小心的。
萧绎本就准备睁开眼,听到她的声音,轻轻拉住她的手,没有让她挣开,睥了她一眼,对着下面的太医还有总管太监:“起来吧。”
杜宛宛挣了挣没有挣开他的手,对上他的视线后没有再挣,见他没再看她,她也和他一起看着太医还有总管公公。
“谢陛下恩典——”
太医和总管公公行过礼后,慢慢起身。
总管公公一起来就瞅着太医,想让他快点上前,太医小心抬头,望着陛下和宸贵妃娘娘,并不看总管公公,所以也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不过。
“陛下,宸贵妃娘娘,臣。”
他开口。
“还不快给陛下看。”
太医没说完,总管公公开口,望着陛下。
“给朕看看。”
萧绎握紧心肝的手,淡淡点了头。
太医见状,又行了一礼,上前来。
“陛下已经等了一会,你再给陛下看看,之前也是你给陛下看的,陛下一直在咳嗽,不知道是不是吃了川贝炖雪梨的原因,本宫之前做了一些吃食给陛下。”杜宛宛一直没说话,直到此时,她对着上前来的太医。
把心中最担心的说了出来。
她紧紧看着太医。
“贵妃!”
萧绎没想到她会这样想,他不喜欢她这样,转回头,拉紧她的手,望向她,眼中是关切还有一些别的。
总管公公也一样没料到宸贵妃娘娘会这般想,一脸讶异,半晌,看着太医和陛下,又看宸贵妃娘娘,张了张嘴。
太医也是一脸诧异,好在,他也是明白宸贵妃不过是太关心皇上,他压下心中的诧异,对宸贵妃娘娘颔了颔首。
再上前一步替陛下把起脉。
杜宛宛只看太医,萧绎见罢,很想不让太医把脉,这心肝不说清楚,他就不把脉,他就要抽手,开口。
“陛下,让太医看看。”
杜宛宛竟像是知道,一下盯紧他。
令他只能妥协。
可他还是不喜欢她怪到自己身上,他咳嗽不过是风寒之故,与她有何关系,想到此,他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一会好好和她说。
总管公公站在一边就怕陛下连夫人的话也不听了,夫人也是,哎哟。
让他紧张得。
幸好陛下听了夫人的话,夫人也没有硬来。
太医只负责把脉,对于陛下和宸贵妃娘娘的对话,他并没有太过注意听,直到把完脉,又检查了。
他收回手,后退一步:“陛下,宸贵妃娘娘。”
这话一落下,总管公公也好,杜宛宛也好,萧绎都盯向他,太医微低头,把结果说了出来。
首先他就是把具体的结果说出,结果和先前的结果差不多,其它的,他转向宸贵妃:“宸贵妃娘娘不用担心,陛下不可能因为吃了川贝炖雪梨起什么变化,要说变化也该是好的。”
算是回答了杜宛宛最大的担忧。
杜宛宛其实也知道自己纯粹是担心太过,听了太医的话,她不再绷着身体,太医说完,又对着总管公公还有萧绎说了几句。
无非就是注意些什么,没有多少不同,最后他又对杜宛宛:“陛下这样,一会臣开几个食疗的方子,有助于陛下恢复,药一会再给陛下服一服。”
“嗯。”
杜宛宛忙颔首。
总管公公也是。
只有萧绎,他早觉得妇人是瞎担心,至于总管太监,他哪会把心思放在他身上,听完太医的话,见他没有说的,让总管太监带他回去。
他有话要和妇人说说。
这中间,他又咳了一次,太医看了只说是风寒之故,可以再炖点润喉的川贝雪梨,杜宛宛记在心里。
太医和松了口气的总管公公走后。
杜宛宛很想出去再问问,可身边的男人在,她还是没去,只待着总管公公把太医开的方子拿进来。
萧绎实在是对妇人生不起气来。
“心肝。”
“怎么?”
杜宛宛还想着,微皱了皱眉。
“你过来,朕有话和你说。”萧绎知道她不知道又在想什么,怕她又想到一边,伸出手拉住她往身边带。
杜宛宛怕他又咳,直接迈了一步,低头:“三郎?”
“你先前怎么能说那样的话,朕咳嗽哪会与你有关,以后朕不想再听你那样说,你也不要再乱想,朕不过是得了点风寒,搞得好像得了什么大病一样。”
萧绎纵使对她生不起气,还是想说一说她,拉着她的手,好好和她说。
“陛下不要这样说!”
杜宛宛像是怕什么般,截住他的话,不许他再多说,她捂住他的嘴:“陛下不要再这样说,妾不过是担心。”
“心肝。”
萧绎深深的凝视她。
杜宛宛任他看。
萧绎从她的眼里,知道她在怕,她若不是太爱他,哪会怕,就像他知道的,也不再吓她,掰开她的手,握在手心,拉着她:“好,朕不说了。”
“嗯。”
杜宛宛轻应一声。
“朕一切都听心肝的。”萧绎不知道她胡思乱想是不是想到什么才会这样怕,也不问她了。
“那陛下等公公进来,好好休息一下,政务很多,要是没有回寝宫吧。”杜宛宛看到他的眼晴里。
“好。”
萧绎怎么可能还不答应。
“嗯。”杜宛宛脸色好了许多,萧绎觉得就是为这,也不该再吓她,他想到自己的风寒,又想到他的小公主。
“心肝去看过晗儿和煜儿没有,他们?”还有,后面他没有再想,抓着心肝的手。
“晗儿和煜儿没事,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也担心,便亲自去看了看,大皇子也没事,大公主那里你要是担心派人去看看就是,大公主不喜欢我,还有太后娘娘,其它各宫,你要是想。”
杜宛宛倒没有不高兴。
“你瞎说什么呢。”萧绎是一点点的委屈也不想她受的,摇头截住她的话:“母后那里朕已经派人去过,大公主,萧兰那里母后会照看,有事会派人过来,既然没有派人来就是没事,你能待大皇子如此,已经够了,各宫更不用说,你管她们做什么。”
说到最后,他冷漠得没有一丝感情。
反而觉得妇人太善良,多此一举。
杜宛宛闻声不再说话。
“玉姐儿那里你要是想就再派人去。”萧绎知道这心肝的,怕她担心玉姐儿,想到玉姐儿就提出来。
“好。”
杜宛宛抬睥看他一眼。
她还想着如何和他说,心中温暖。
“张嬷嬷朕让她好好教玉姐儿。”萧绎看她心情好些了,不再那么沉郁,便又说,只有说这些,这心肝才高兴。
他把玩着她的手,细细的摸了摸。
就是这双手做了川贝炖雪梨还有粥和那两个汤菜,他细细摸了摸,怕她冷,看看她有没有伤到手。
她的手柔软无骨,摸了一会,发现没有伤到,并不凉,他放下心,这样冷的天,他不该让她下厨。
他那会只顾着高兴,一时忘了。
“天冷别再亲自动手了。”想到,他便提出来。
“……好。”杜宛宛满心的话在他的目光下,说不出来,她感觉出他在检查她的手,他的细心她知道。
“朕就是再喜欢你做的,也不想你累到,还有你的手可不是用在那上面的。”
萧绎抬起她的手,低头在她的手心亲了亲。
杜宛宛不知为何,手心一颤,一痒,想要握起,想要收回,可他不放手,专注的对着她。
“你。”她试图开口。
萧绎还是把玩着她的手,时不时展开亲一下,亲得杜宛宛直发痒。
“皇上。”
杜宛宛再次想抽回手。
“说吧,有什么?”
萧绎抓牢她的手,终于不再亲她的手心,而是等待她说话。
杜宛宛:“姑姑去山上了吗,我想了想,要不要给姑姑送些东西,还有南阳,杜家,杜家因为我变得格外尴尬。”
“姑姑啊,你不用操心,朕派了人给姑姑送东西去了,南阳和杜家,你自己看着办吧,想要什么直接去朕的私库取就是。”
萧绎先摇头再点头。
“妾知道了。”
杜宛宛也没有拒绝,他已经派了人给长公主送了东西了吗?
“还有一件事。”
她也是才想起来。
“说。”
萧绎抓住她另一只手,把她的两只手都抓在手里,拉着她,因为没有咳嗽,他的脸色不再苍白。
这让杜宛宛稍不那么提着心:“听公公说,各宫病了?”
“好像是。”
萧绎给了一个模糊的答案,不知道是他也不清楚,没有注意还是他不想她多问,她知道,杜宛宛觉得应该是第一种。
“荷叶。”边想她边又启唇,注视着他的表情神态,她很疑惑,为什么他不让荷叶服侍她,近身服侍她。
萧绎眉头一紧,在发觉眼前的妇人紧紧盯着他后,他缓了缓:“为什么又问起来?朕好像和你说过了。”
“明明之前是你把她送到我身边的。”杜宛宛总觉得还有什么,总觉得不通,因此总是想再问。
萧绎看了她一会,有些了解她的心情,他原以为她不会再问,想到那一天,他也是糊涂了。
如今再想起那日,他就不由想皱眉头,不过是心肝和他闹脾气,不理他罢了,他竟气得想把那个荷叶——
那个荷叶他以往看着还算顺眼,事后他也没想对那个荷叶做什么,只是那个荷叶总是出现在他面前,又想近身服侍心肝。
他怕心肝知道那日的事,才不让她近服侍侯,这却令心肝起了疑心。
他该如何和这心肝说。
杜宛宛等着,看出他在思索,手一点紧了紧。
“心肝,朕没有不让她近身服侍,只是朕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不想有其余的人,朕对那个荷叶。”
“陛下,娘娘,小公主发了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