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目开启,那独属于古老妖物的能力降临于白尘身上,这一刻,隐秘开始被白尘揭晓。
轻轻蹲下,白尘手指轻轻在地上划过,再提起时,手指间已经带着一层黑雾。
“像是妖气,但又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是这两种东西混杂在一起,干扰我先前的判断吗?”
自语了一声,白尘跟着那些地上的黑雾走,最后来到了那栋房子前。
然后,一抬头,他看向房顶上面,那里,那黑雾更浓郁一些,甚至都可以看见黑雾化作了两个脚印。
眉头一挑,白尘可以想象出一个画面,挑货郎张老四被那喊自己的声音弄得心神不宁,急匆匆的赶回家中,又心惊胆战的往长街那头看了好多眼,这才放心的关上房门。
然而,他就没想到的是,那怪异从始至终都就站在他家房顶,在他从门户中探出一个头的时候,它嗜血的眼神应该正幽幽得看着张老四。
“喜欢像猫抓老鼠般玩弄一番,然后再行吃掉是吧,倒是个恶趣味的畜生。”
从房顶收回目光,白尘又检查了一下里面屋子的痕迹。
可以肯定,里面确实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而且也没有发现那黑雾气。
因此,那怪异应该是在张老四放放心情,以为虚惊一场时再度开口,让其开门走了出去。
“仙人,可有什么发现了?”
另一边,县令见白尘这里看看那里瞧瞧,面容沉凝,不由问道。
“有些小发现,此间主人,确实是被什么东西给带走了,而且全场都没有反抗。”
“这……”眉头一紧,县令连忙几步靠了过来,行礼道:“还请仙人明示,这个是……妖吗?”
“我也不确定。”摇了摇头,白尘皱眉思考道。不过他也没有跟县令说明其中古怪,而是再度点头道:“不过今晚之后,就会真相大白了。”
“今晚?”脸上一愣,县令自是聪明人,连忙追问道:“仙人,您是已经知道了那怪物今晚就会出现。”
“呵呵,我不仅知道它会出现,还知道那鬼东西会出现在哪呢。”
胸有成竹的回了一句,白尘忽然扭头,却是将目光对准了刚才在县衙将自己拦下来的兵甲。
此时,在他眉心旁,正有一道黑气环绕,其状态,与白尘灵目在地上所见的黑气并无任何区别。
不过,这黑气似乎并未让他失去意识,大概,可能还与他眉心之中那微弱白光有关。
白尘猜测,这其实并是一国之司法之气,或许,还真与那传说中的神兽狴犴有关。
只是这种有关联系太小了,就那点微弱白光,恐怕也无法阻挡黑气太久,只待今晚,其就会消失无踪,届时,那怪异便会找上门来。
毕竟,就白尘对对方恶劣性格的推测,那东西肯定也不是会善罢甘休的主。
所以,看了那兵甲一眼,白尘便一拍手,再度问道:“你,最近真没遇到什么怪事?”
此时已经知晓了白尘身份,这兵甲自然也没有了之前那股子狠劲,态度也放平了许多,眼睛一转,好像也想起了什么事。
“您要说的话,倒也还真有,昨夜我睡觉的时候,好像看到了我死了二十年的太奶坐在我床前,嘴边在呼唤我的名字。”
“而在早些时候,我换班时,好像也听到有那么个人喊我名字,但是一回头,却只见县衙前空荡荡,怎会有人叫我呢?”
越说越感觉有点不对劲,那兵甲猛得抬头,就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仙人,我这种情况,是不是就是遇到那鬼东西了。”
“按你的描述,应该是八九不离十,而且对方既然昨晚没成功,那么今夜肯定也会再来。”
脸上带着笑意,而那兵甲也逐渐明白了白尘的意思,沉重的点了点头,就说道:“符坚,任凭差遣。”
此间事毕,白尘又跟着县令去了其他几家,由于另外几家相隔时间有点长,现场痕迹已经不存在多少,所以白尘逛了一圈,也没有什么收获。
只是再跟那些被害人家属交谈了几句,便回到了县衙里。
着手布置了几个简单的计划,白尘便没有再多说什么,而是轻轻闭上眼睛,进入了静修状态。
很快,夜色降临。
今天的月光似乎不太明亮,也因此,雾气笼罩中,山阴城上盖着的那块幕布愈发明显,便是有着油灯照耀,隔着十步,也不太能看清对面的人是谁。
而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符坚一身便衣,从县衙之中走出,就如同往常回家歇息一样。
这条路他不知道走了什么遍,哪里有什么他都记在了脑海里,所以即使是起雾了,也似乎影响不到他。
不过,到底还是那妖怪诡异,又知道自己已经被其盯上,所以心底里,符坚还是有些不自然的。
而这种不自然,也体现在了他的脚步上,他本来是想走得如往常一样严肃一些,但现在却变形得极其僵硬,让整个人看着像提线木偶一样。
在即将路过一个拐角,符坚心头忽然一跳,对面,正不断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心想是不是妖怪来了,符坚锵的一声拔出腰间佩刀,双目圆瞪,就一下跳出,大喝道:“妖怪,你爷爷在此!”
“这位大爷,在下不是妖怪啊。”莫名其妙的声音响起,原来是一个挑货郎从转角走了出来,此人风尘仆仆,料想应该是在路上耽搁了时间,这才回来的这么晚。
“咳,我自是知道你不是妖怪的。”尴尬的把刀收起,符坚目送着对方离开,就在此时,他右边忽然响起个随意的声音,“符坚,这么晚了你还在外面干嘛。”
此时心头正有些放松,符坚几乎下意识就应道:“哦,没什么,只是……”
咚!咚!咚!
心中传来擂鼓般的响声,符坚立刻回头,只见刚才放出身形的地方,只有一片黑雾,还有,深长的窄道。
那窄道自然是容不下人,所以,那声音便不能是人所说。
那便只能是,它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