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睿年龄虽小,但是折腾人的手段连那衙门里最心狠手辣的差役都要自愧弗如。
带着倒刺的长鞭几鞭子下去,陆凝霜身上几乎都没一块好肉了。
左睿也不着急,抽一鞭子缓一下,等她缓过劲儿来了再继续抽。
抽到后来,陆凝霜已经彻底变成了一个血人,被倒挂在树上,鲜血滴滴答答的往下滴。
左睿也抽累了,顺手扔掉手中的鞭子,盯着快要死过去的陆凝霜,道:“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到底说不说?”
陆凝霜的脑子已经混混沌沌的了,死死的咬着牙不敢轻易开口,她怕自己一开口就真的忍不住什么都说了。
但是,她不能说。
不仅仅是因为左炎的威胁,还因为她自己的命。
陆婳死了,这件事她若说出去,就真的没有活路了。若是死咬着不说那就是死无对证,她还有一线生机。
陆凝霜颤抖着唇,艰难的道:“四殿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我说什么……”
左睿冷笑一声,道:“不见棺材不掉泪。”
他转头,顺手拿了桌上放着的一个罐子,抓起里面的粉末抬手往陆凝霜的身上洒。
陆凝霜瞬间惨叫起来,浑身绷着,止不住的颤抖。
这罐子里装的,竟是盐。
这些盐洒进伤口,比拿着刀子割她的皮肉还要让她疼痛万分。
陆凝霜终于被逼的提泪横流,整个人不停的抽搐着。
一边的陆骁偏过了头,不再看陆凝霜的惨状。
就连陆有福三兄弟也有些诧异左睿的心狠手辣。
这位四殿下小阎王小祖宗,那些传言还真不是虚的。
左睿正折腾的劲儿,左磷直接推门走了进来。一眼扫见被吊着的陆凝霜,脸色陡然间变了。
“左睿,你干什么?”左磷大步走到左睿的身边,喝道:“你怎可这般胡闹!”
左睿扫了左磷一眼,淡淡的道:“大哥。”
“我没有胡闹。”左睿扫了陆凝霜一眼,道:“师姐失踪前最后见的人就是她,这件事她定然脱不开关系,若是找不到师姐,我就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左睿,你太过分了。”左磷咬着牙道:“她只是最后一个见陆婳的人,又没有加害陆婳,你这般对她动用私刑实在是太过了。更何况,她还是你三皇兄的侧妃,你的嫂子。”
左磷深吸一口气,道:“把她放下,找人的事情我们在从长计议。”
“放下?不可能。”左睿淡淡的道:“我直觉师姐失踪一定跟她有关系。”
“殿下救我,殿下救我啊……”陆凝霜颤抖着声音,用力抬手,一把扯住了左磷的衣袖。
左磷浑身一僵,差点直接跳起来。
他深吸一口气,甩开陆凝霜的手,袖子上却沾染了一个血手印。
左磷浑身僵硬,脸色更是难看。
深吸一口气,左磷道:“左睿,父皇让我来协助你寻找陆婳,我是来帮忙的。你先把陆凝霜放下来,这件事还没查清楚,不能因为你的直觉就对一个人动用私刑,这是不对的。”
“别拿父皇来压我。”左睿的声音冷了下去,道:“父皇派你来帮我,并不是派你来教我要怎么做的。”
“可你不能对一个女子这样,你太胡闹了。”左磷冷声吼道。
他扬扬手,对身后的侍从道:“来人,先把她放下来。”
左睿眼神一冷,抬手拿起放在桌上的鞭子狠狠的抽在那侍从伸出去的手上。
一鞭子下去,那侍从惨叫一声,手腕上直接被抽出一个大豁口,血肉模糊。
“我看谁敢放她下来。”左睿冷冷的道:“不怕小爷我这根鞭子的话,就尽管动手。”
那些侍从不敢动了,一脸胆怯的看着左睿,躲到了太子的身后。
这位小祖宗,平时几乎无人敢招惹,更何况现在处于暴走状态,那更是招惹不得。
左磷气的眼前发黑,吼道:“左睿,你到底还将不将我放在眼里,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你太放肆了!”
左睿争锋相对,吼道:“我要不是看你是我大哥,这一鞭子就不是抽在他的身上,而是抽在你的身上。”
左睿冷冷的道:“还有,父皇派你来,是让你帮助我寻找我师姐的下落,而不是让你来捣乱对我指手画脚的。”
他反手指着陆凝霜,冷声道:“我今天就是讲她抽死在这里,那也是她活该,谁也管不着。这观星楼内,还轮不到你这个太子说话。”
左磷瞪着眼睛,一口气憋闷在胸口,快要生生闷出一口血来。
左睿不过几岁小儿,却敢指着自己的鼻子如此怒吼,是谁给他的胆子?
但是一想到这里是在观星楼,就连父皇都插不上手的地方,左磷这口血就不得不自己尝。
与此同时,他的心里也冒出一股恐惧来。
陆婳的死,他也有份。
他看着被倒吊着的陆凝霜,心中想着若是有朝一日真相大白,被这样倒吊着的是不是就变成了他?
不,他不能让这件事发生。
左磷看了眼陆凝霜,这一眼暗含警告,若是敢说出来,那他绝对不会让他好过。
左磷深吸一口气,压着自己的脾气好声好气的对左睿道:“四弟,我知道你师姐失踪你很着急,但是你也不能因为这个就乱来是不是?陆凝霜一介女流,又不懂功夫,她能做什么?你还是将她放下来吧,咱们再另外想别的办法。”
左睿斜睨他一眼,淡淡的道:“不懂功夫没关系,她懂怎么害人就成了。”
“还有,大哥你这么帮着她说话,到底是为了什么?”左睿上下打量着他,道:“我怎么不知道,大哥何时和三皇兄的侧妃关系这么好了?”
那眼里带着犹疑,狐疑的说了一句:“这件事,你不是知道些什么内情吧?”
左磷:“……”
他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讨厌四弟的聪明绝顶。
“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会和她关系好?”左磷正色道:“我更不知道什么内情,我让你放了她,是因为她是一介女流,觉得此事肯定另有隐情,和她没有关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