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婳和徐思雅两人联手准备陆骁的婚事,将所有事情都安排的井井有条。
虽是在边关,条件不若以前在皇城根那么好,但是他们也尽量办的热热闹闹的,该给的,一样不少的都得给。
就是秦珞瑶的嫁衣,虽说时间很赶,但是也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要的最好的。
忙忙碌碌一个月过去,该准备的也准备的差不多了,国师大人亲自挑了个良辰吉日,定下了婚期。
陆婳和徐思雅忙前忙后,在婚礼前夕,这才功成身退。
明日便是婚礼,整个大营都换上了新衣,披上了一层红绸。
这边关之地,资源匮乏,别的没有,但是这红绸却是要多少有多少。整个大营绵延开来,一片火红。
陆婳和徐思雅凑在一堆,还在就明日的酒席做最后的确认。当门被人敲响的时候,两人正好将东西收起来。
徐思雅头也没抬的喊了一句:“进来。”
然后,她们便看见了明日便要嫁人的新娘子。
秦珞瑶这段时间深居简出甚少露面,徐思雅和陆婳都快要将这个人忘记了。
此刻她穿着一声水绿色的罗裙,站在灯下,衬得人娇娇俏俏的,那张绝美的脸孔更是多了几分颜色。
脱下白色的秦珞瑶,不在刻意模仿国师大人的秦珞瑶,宛若换了一个人一般。
此刻的她,娇俏的站在门边羞涩的笑着,才是真正十九岁的秦珞瑶该有的样子。
陆婳和徐思雅对视一眼,陆婳道:“有事?”
秦珞瑶抿了抿唇,抬脚走了进来。她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但是脚步却是异常的坚定。
她在陆婳和徐思雅的面前站定,低低的道:“那个,我是来跟你们道歉的。我以前不懂事,冒犯了你们,希望你们原谅。”
陆婳:“……你已经道过歉了。”
徐思雅抽了抽嘴角,道:“你别放在心上,我不是很在意。”
当初秦珞瑶针对的都是陆婳,也确实没有带给她多少麻烦。
三人一说完话,又诡异的沉默下来,气氛莫名尴尬。
秦珞瑶抬头看了她们两人一眼,最后低声道:“除了道歉之外,我这次来,还想跟你们说一声谢谢。这段时间,为了我的事情,你们辛苦了。”
徐思雅和陆婳对视一眼,同时摇头,道:“不辛苦不辛苦。”
秦珞瑶看她们这样,自己反倒放松下来。
她又走近几步,看着她们两人,笑着道:“不管以前如何,我们都忘记,重新认识,重新相处好吗?”
她笑眯眯的道:“我叫秦珞瑶,很高兴能认识你们,希望以后我们也能相处的很好。”
顿了顿,又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陆婳一顿,然后道:“嗯,以后就是一家人了。”
徐思雅对于秦珞瑶的举动也有些意外,不过还是道:“以后,希望我们相处愉快。”
秦珞瑶笑着从怀里掏出两个香囊来,陆婳和徐思雅一人一个。
她笑容有点羞涩,道:“这个,是我亲手做的,香料什么的,也没有太好,你们就当个小玩意儿拿着玩儿,不要嫌弃。”
陆婳和徐思雅同时低头看手中的香囊,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这香囊用料没有多好,但是样式讲究针脚细密,很是漂亮。
看的出来,秦珞瑶是个心灵手巧的人。
“很漂亮。”徐思雅由衷的道:“这样的针线,我真是拍马不及。”
秦珞瑶笑了,抬眸又去看陆婳,眼里有些期待。
陆婳和她对视片刻,然后语气有些僵硬的道:“很好。”
秦珞瑶开心了,道:“谢谢,相信你肯定能做的比我更好。”
陆婳:“……”
一边的徐思雅噗嗤一声笑了,道:“你让她拿针绣花,不若让她提刀砍人的好。”
陆婳的神色有些尴尬,看了疑惑的秦珞瑶一眼,解释了一句:“我不太会这些。”
“不会没关系。”秦珞瑶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你要是想学,我可以教你。”
陆婳笑了笑,收了香囊,道:“好!”
三人此刻相处已经自然许多,尴尬的气氛也随着他们的热络渐渐的消失不见了。
待了一会儿,秦珞瑶才有些不舍的回去了。
徐思雅等人走了,才对陆婳道:“现在看来,这个秦珞瑶也不是很讨厌嘛。”
陆婳嗯了一声,道:“她就是死心眼。”
当初死心眼的认定了她师傅,现在死心眼的认定了她爹。
这孽缘……
一夜无话,第二日一大早,外面便开始热闹了起来。
陆骁娶亲,多大的事情啊,整个军营的人都在高兴。
陆婳和她的三个哥哥们站在一起,看着她爹一身吉服牵着新娘子缓缓走进来,再看着他们行过三拜之礼,陆婳的眼眶渐渐的红了。
过去的这十六年,陆骁对她来说,就是唯一。
是她最敬爱的父亲,也是她最温柔的娘亲。
陆骁一手拉拔她长大,既有将她扔进军营自生自灭不断成长的父爱,也有温柔安慰体贴擦泪无微不至的母爱。
这个人,是她成长路上的一颗参天大树,让她不受风雨侵袭。
现在看着他牵着新娘子的手,身边站着另一个人,陆婳心中酸酸涩涩,各种滋味浮上心头。
她的三个兄长同他一样,眼眶都有些泛红。
不知何时,陆婳的眼睛上多了一双手。那双手轻轻地盖住她的眼睛,遮住了她的视线。
随之,一个胸膛从后面靠近,像是将她圈在怀里一般。
封寒低低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道:“婳婳不要伤心,陆将军成婚,是好事。以后,婳婳的身边有我,我会陪着你,一辈子。”
陆婳眨了眨眼,一串眼泪顺着封寒的掌心滑落。
一辈子,这三个字,岂是那么简单?
她的声音闷闷的,道:“师傅的身边,迟早也会有那么一个人……”
“不会有!”封寒斩钉截铁的道:“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婳婳,我说的一辈子就是一辈子,你要相信我。”
陆婳闷了片刻,然后道:“嗯,我相信。”
即便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但是至少现在,师傅还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