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被那侍女扒掉了脸上的那一层遮羞布,整个人一下子瑟缩起来。
封野羞愤交加,瞪着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陆婳。
而一边的云娘,则满目都是惊恐之色。
一被扒掉了那一层伪装,云娘整个人迅速变了一张脸,泪光盈盈好不柔弱。
她看着陆婳和封寒,哭诉道:“玄阳仙君,陆姑娘,饶命啊!这一切都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啊。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侍女,只有听命行事的份儿,什么都做不了。如果你们要怪,也不能怪我啊。”
她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简直肝肠寸断。
“我也是受害者。”云娘一边抹着眼泪一边道:“我被迫与我的孩儿母子分离,多年不得一见,我内心何其痛苦。这一切,都是老爷造成的,都是他的主意,与我无关啊。”
封寒没说话,只是眼里闪过一抹厌恶之色。
陆婳似笑非笑,道:“这么说来,你很无辜了?”
“我真的是无辜的啊。”云娘连忙道:“我像个笼中雀一般被关在一间小小的宅院里不见天日,我难道不痛苦吗?我的孩子自从生下来,我没有抱过一下,便被他送走了,我难道不心痛吗?陆姑娘,你也是女人,你一定能理解我的队不敌?我……”
“不不不,我不能理解你。”陆婳连忙摆手打断她的话,冷冷的道:“我们虽同为女性,但是我人,你是畜生,两者如何能相提并论呢?”
云娘脸色一阵青红,干巴巴的道:“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婳嗤笑一声,道:“你说你被夺走孩子多么的心痛,怎么我看到的好像不是这样呢?你将你的儿子送给正室夫人养着,占用了别人最好的资源,自己在旁边躲着过好日子,好不乐呵,哪里来的痛苦?”
云娘连忙道:“不是的,这真的不是我的主意,是老爷非要一意孤行……”
“你这个贱人。”封野终于忍无可忍,扑过来狠狠的给了云娘一巴掌,指着她的鼻子骂道:“当年要不是你哭哭啼啼的说自己身份卑微孩子若是放在你这里养大,将来定然前途受阻,我这才将封楠送到陈秀的身边教养。如今,你竟是将那件事全部推到我的头上,贱人,你还有没有良心。”
云娘被那一巴掌打的半边脸颊高高肿起,也忍不住骂道:“我当年哭诉,难道是因为想要你将我的孩子送走吗?我是想要你给我一个名分,而不是让我一直无名无分的跟在你的身边,连累我的孩子成为一个奴生子,将来只会遭人唾弃,我有什么错?”
“你还想要名分?”封野红着眼骂道:“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也敢问我要名分?陈秀出生名门家教良好,而你呢,你有什么?”
“我什么都不是,可你不就是喜欢吗?”云娘歇斯底里的骂道:“你口口声声说我什么都不是,那你不要上老娘的床啊?可你呢,一边嫌弃我还一边上了老娘的床,还跟我生了封楠。封野,你以为你比我高贵多少?你跟我这种人搞在一起,你难道不是跟我一样的吗?下贱!”
封野气急,抬手又是一巴掌抽了过去,骂道:“贱人!我不过是被你一时迷惑而已。这么多年,我好吃好喝的养着你,你呢,你做了什么?你对我做了什么?”
封野每每想到那些经历,便觉得胸-中怒气狂窜,恨不得掐死面前的女人。
云娘一边笑一边哭,道:“是,你好吃好喝的养着我,就像养着一条狗。高兴的时候就摸一摸,不高兴的时候就踢到一边。”
……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竟是吵得忘乎所以,将陆婳和封寒都给直接忽略了。
陆婳摸了摸下巴,转头对封寒道:“师傅,你的话果然是对的。我还想着这俩是真爱呢,果然是我想多了。”
封寒抬头摸了摸陆婳的脑袋,道:“我们跟他们不一样。”
“那当然。”陆婳凑过去在封寒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封寒脸上的笑意更浓,眼神也更加柔和了。
那边,那侍女看着两人滚作一团,有些犹豫的问陆婳:“陆姑娘,就让他们这样吗?”
陆婳扫了一眼,道:“挺好。让他们打去吧!”
那侍女嘴角抽了一下,便默默的站到了一边。
过了一会儿,那两人你来我往,骂的口干舌燥,身上那点子力气也都用光了,两人只能隔着一米远,用眼神互**-杀对方。
陆婳看他们一眼,问:“两位,打完了?”
她这一出声,封野和云娘同时一个激灵,这才想起,他们两人如今在玄阳府邸,封寒的地盘。
两个人如今,乃是封寒的刀下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陆婳笑眯眯的道:“你们打完了,有时间看看我们吗?”
云娘哆嗦了一下,飞快的扫了她一眼,根本不敢抬头和陆婳对视。
她虽然过了这许多年的好日子,身上也渐渐的养出了两分气势,但是到底是侍女出生的,那股子卑贱已经刻在了骨子里。
被陆婳那么一看,她便忍不住弯了脊梁,下意识的就想跪在地上求饶。
而封野则是眼角抽动了一下,缓缓的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到底想怎么样?”封野先是扫了一眼陆婳,随后便看着一直不曾开口的封寒,道:“我这次倒霉,落入你的手里。你明白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封寒还是没吭声,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陆婳冷冷的看他一眼,笑了一声,道:“我倒是好奇,堂堂封家大老爷,今日又怎会出现在我玄阳府邸门口?难道说,你想来看看玄阳仙君过的好不好吗?”
封野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身子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他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他实在是过不下去了,身受重伤又身无分文,只能跑来这里拿那些银钱度日。
但是这话,打死他他都说不出口,实在是太过难以启齿。
陆婳似笑非笑,问:“怎么?难道不是为了看玄阳仙君?那是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