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婳的丹药一下去,眼看着左承悦的情况越来越好,陆辰星焦急的心这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小林一直抱着小梦站在营帐的角落里,不出声,存在感极低。
陆辰星皱了皱眉,电光火时间想起了自己之前说的那些话,
他叹了口气,站起身朝着小林走了过去。
“对不起,我那会儿说话过分了。”陆辰星搓了搓手指,声音发涩,说:“小姐姐那个样子,吓到我了,我很着急,一时口不择言,你不要放在心上。”
小林看着陆辰星笑了笑,说:“我知道,我能理解。如果换成是我,我可能比你还要不冷静。”
陆辰星看了他一眼,又叹了口气,没有在这件事上多纠结。
他看向小林怀里的女子,说:“她怎么样了?”
小林低头看怀里的人,眼睛发红,说:“我、我不知道。”
陆辰星皱眉,说:“我去找我姐姐帮忙。”
“不用不用。”小林连忙拦住了陆辰星,说:“陆姑娘的药太珍贵,我们用不起。”
陆辰星:“你这是什么话?我去……”
“老大,真不用了。”小林看着陆辰星,说:“老大,如果可以的话,你能不能给她请个大夫?”
陆辰星能拒绝吗?当然不能。
大夫很快便来了,一看小梦身上的伤,顿时怒不可遏,大骂道:“这是哪个畜生不如的东西干的,竟然对一个女孩子下这么重的手?实在是过分,太过分了。”
小林站在一边,拳头都快攥出水来了,艰难的问:“大夫,她怎么样了,有生命危险吗?”
那大夫叹了口气,说:“生命危险倒是没有,就是这姑娘怕是要遭罪了。好好的养着,将来还能好过点。不然落下病根,下半辈子可就难熬了。”
小林一听这话,眼眶红的几乎要滴出血来。
他看着那大夫,咬着牙道:“大夫,请你费点心,她还这么年轻,不应该这样……”
那大夫也是个仁慈的,道:“我会尽心尽力的。”
小林一直等到那大夫给小梦看了病开了药方,整个人才稍微放松了一点。
拿了罐子在营帐门口亲自守着熬药,完全不假手他人。
一连好几天,小梦才缓缓的醒了过来。
而另一边,左承悦的情况却是好了不知道多少。
左承悦的伤比小梦的不知道重了多少倍,但是有陆婳给的药,她几乎没遭罪。
陆婳说只要七天便让她活蹦乱跳,但是左承悦还没要到七天,第三天的时候便可以如常的下床走动了。
只是因为之前失血过多,脸色还有一些苍白。
陆辰星亦步亦趋的跟在她的身边护着,小心翼翼的像个小太监,唠唠叨叨的像个老妈子。
“哎你慢点走,要是伤口裂开了怎么办?你不知道疼的啊?”
“哎哎哎,小心小心,别撞着前面的椅子。”
“我说你怎么就不听呢?都说了叫你别瞎走,你怎么还到处乱跑?要是伤口裂开大出血怎么办?你是没见过你伤口出血的那可怕样子吧?”
“哎?你要干什么?放下放下。喝茶?喝茶你倒半杯就好了,倒那么多干啥?要是将伤口震得裂开怎么办?”
“哎,你又在干什么?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我都说了……”
左承悦忍无可忍,将手里拿着扇风的扇子啪的一声摔在桌面上,冷冷的看着陆辰星,语气不善的道:“陆辰星,我就问问你,你到底有完没完?”
陆辰星被她吼得一愣,有些底气不足的道:“什么叫我有完没完?我还想问你有完没完呢。都说了让你小心点,你偏不听。”
左承悦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我知道你让我小心点,但是你也不能拿我当一个瓷器娃娃吧?我走两步就能酥碎了?端杯茶就能被压垮了?拿把扇子就要超负荷了?陆辰星,麻烦你清醒一点,正常一点好不好?”
陆辰星不服,道:“我怎么不清醒了?我看不清醒的是你吧!你难道不知道你伤的多重吗?那腹部,这么——长一道伤口,当时那血是不要命的流。这样的伤,人家都要卧床几月的,你倒好,三天呢就下床蹦。”
左承悦的白眼都快要翻上天了,道:“原本呢,我的确应该卧床休息。但是这不是咱们姐姐的丹药牛吗,我好了,没什么大碍了出来走走能有什么?你别那么紧张。”
陆辰星的牛脾气上来了,根本不听左承悦在说什么,直接道:“我不管,我看着你这样活蹦乱跳我害怕,你必须给我躺床上去。”
说罢走过来不由分说的一把将人抱了起来放在了里面的床榻之上,并且伸手扯过一张被子给左承悦盖上。
左承悦:“……”
如果有可能的话,真想跳起来狠狠的打陆辰星一巴掌,想把他那脑袋撬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左承悦无奈,只能被陆辰星按在床榻上度日,简直是度日如年,她从来就没有这么无聊过。
陆婳来看左承悦,两人低声说着话,外面的陆辰星听到手下回报了什么,脸色一冷,转头跟陆婳两人打了招呼便大步走了出去。
他一走,左承悦立马开始诉苦,道:“我明明都好了,他还像是对待犯人一样整日把我困在这床上,我都要无聊死了。”
陆婳的眼里有几分笑意,说:“你别挂怪他,他这是被吓到了。”
左承悦:“……吓到他了?”
“自然。”陆婳笑着说:“他当时的脸色简直比你这个失血过多的人的脸色都难看,双手都抖了。”
她看了看左承悦的腹部,说:“你伤的很重,他亲眼看着我拔刀,想来是有心理阴影,吓怕了。”
左承悦便不说话了,半晌之后嘀咕道:“其实睡在床上有吃有喝的,也倒不是太难过。”
陆婳:“……你们还真是……”
她和师傅那么多年,就从来没有像这两个人这么拧巴过。
一个拼命追,却还时不时的要口出恶言。另一个拼命躲,却还时不时的要主动靠近。